秦夫人看着盤中的剩下的唯三根小蔥葉,還在發呆,她想不明白,什麼時候,蔥葉也成了宴席上珍饈佳肴……
「大娘,這根小蔥葉你還吃不,要不就由小侄我代勞?」
她正猶豫間,就聽程處弼指着自己那根蔥葉一臉討好地向自己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她愣了愣,剛想點頭,就見自家丈夫閃電般出手,一筷子就把那根小蔥葉給搶了過來。
「四娘,好東西,快嘗嘗——」
程處弼眼睜睜地看着秦夫人把蔥葉塞到嘴裏,望着秦叔寶的目光滿是幽怨。他有些不甘心地把目光轉移向柳長卿老兩口,誰知還不等他開口,柳子安已經閃電般出手,給自家阿耶和娘親一人夾了一根。
「來,嘗嘗,好東西——」
他想了,有房玄齡和程咬金他們幾個背書,是自己向父母解釋的最好機會,必須把握住。
柳長卿老兩口人老實,但不傻啊,一看大家的吃相,就明白了,自家兒子端上來的這一小盤蔥葉不簡單啊。
柳老爺子只吃了一口,就坐不住了,蹭蹭就跑蔥畦邊上去了,眉飛色舞地回頭問。
「子安,啥時候我們家的蔥這麼好吃了啊。」
問完,也不管柳子安回不回答,就蹲在蔥畦跟前看,一邊看,還一邊深情地撫摸着跟前的小蔥,把柳子安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把自家老爺子給拉起來了。
「咳咳,這個是最近的事,小的時候,我們村不是有個鬍子花白的老爺爺從這裏路過嗎?就是那個高高的,瘦瘦的——我當時給他端了一碗水……」
柳子安比劃了一下,老爺子眉開眼笑地連連點頭,心中全是完全懵逼。雙子溝可是從藍田縣到長安城的必經之路,每天從這裏路過的行人數以百計,誰知道自家兒子說的是哪個?
但點頭就對了啊。
「就是那個老爺爺,當時交給我了一些手段,讓我不要告訴別人,一個人好好專研。這幾年我才剛剛入門,這不——就種出了幾棵這樣的大蔥……」
果然是得到過奇遇的人!
眾人不由恍然大悟,柳老爺子則繼續心中茫然。
程處弼暗暗把這事記在心裏,準備回頭就在雙子溝的路邊上蹲在,看見鬍子花白的老人就上前送水。萬一撈到一個高人,豈不是發了!
就在柳子安家裏熱熱鬧鬧搞慶祝的時候,國子監助教王通正躲在自己的書房裏,憤憤不平的大罵。
「孔穎達這個老匹夫,竟然壞我們大事!」
「王兄何必動怒,這樣豈不是更好?」
坐在他對面的中年人,聞言不由微微一笑。王通聞言,不由一愣,有些不解地抬頭問道。
「盧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學子上書,堵塞午門,頂多不過是讓那人有些難堪而已,沒什麼大用,但若是讓這些縣學的學生去觀禮呢?」
被叫着盧兄的陰鷙男子,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
「那,那豈不是更助長了那人的聲勢?」
王通不由眉頭緊緊地鎖起。
「盧兄莫不是改變了力場,要投靠那人換取富貴?」
被叫盧兄的中年男子笑而不語,就在王通即將爆發的時候,才淡淡地問了一句。
「王兄可聽說過瑀國公的義子之中,有一人名喚公孫符?」
「老夫連張亮那廝都不屑搭理,又怎麼會自跌身份去了解他的什麼狗屁義子!再說,此人和你投不投靠那人有什麼關係?」
「王兄,你呀,你呀,都多少年了,還改不了這急躁的壞脾氣。你我相知幾十年,你看我可像是為了富貴而曲節的人?」
王通的神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些。
「那你提起這公孫符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可知公孫符為何叫公孫符?」
被叫作盧兄的中年男子,也不指望這王通回頭,就望着窗外,淡淡道。
「因為此人複姓公孫,又精擅符籙之學,故而才棄本名而不用,自名公孫符。我準備請他出來,幫助陛下完成祭天大典……」
王通聞言,忽然睜大了眼睛,目光駭然地望向盧姓中年男子。
「你,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