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就為了二娘子放心,輕聲笑道:「三郎聽着…是個靦腆又學過武藝的小公子?」想了想,記得二娘子很信任三郎,「三公子應該是文武雙全吧?也是位上過學的才子?」
逢紫對鄭抱虎是斯文小公子的想像還是太天真,嫣濃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只附耳道:
「以後你見着就知道了!到時候別嚇到就好。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就是這幾年他逃到海上了。他身邊那起子人哪有不挑唆着他玩樂的?聽說在船上就有相好了。如今回了泉州家裏,瓦子裏也有包下來的相好了!只瞞着二娘子。老爺和大公子都不出聲只當不知道——」
「這樣…」
逢紫聽着,回頭看了一眼白象居外的二娘子。
廊上花影重重,二娘子已經把鄧管事送走,正站在屋門大椿樹下望着。竊喜着對頭鄧裹兒的不會是她的弟媳婦了。如今她當然不知道鄭三郎有了小相好的消息。只知道他兇橫霸道,從小就這樣。誰敢和她對着來三郎是不饒的。
——這壓根不算是缺點。
丫頭嫣濃是老家人,親戚多,對家裏事分外消息靈通,和逢紫說着泉州老宅里傳來的八卦:「不過倒也好。三郎他身邊那個吳管事很得力。家裏老爺公子都賞識,我叔父他們也覺得他得力。二娘子也挺喜歡這人,他應該在打聽這些家裏事。以後會勸三郎的。」
逢紫聽得點頭,她在京城亦是見過三郎跟前的吳六耳,那是有見識的明白人。
見得二娘子回身,逢紫連忙迎了過去,嫣濃繼續為二娘子澆花,看着花兒她只沒說,人家吳六耳聽着這家裏娶親的事,他隱約的口風就覺得,窮人家是沒辦法,但鄭家不娶童養媳才是有家底的正經人家呢…
「三郎早點來京城就好了,我想他了。」鄭歸音和逢紫一民回來內室坐下,她托着腮在尋思着給老三弄個前程,「三郎除了嗓門大一些。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她有事差使着三郎辦比鄭錦文可靠多了。
「不能叫他們在外面帶壞了三郎。天天和裹兒吵架算是什麼事?」
她在泉州老宅里是有耳目的,但鄭老爺是主人讓家人閉嘴不提,鄭錦文又手腕高攔着不許報過來,她就是沒聽說鄭三郎一離開她,就知道什麼是相好什麼是女色了。
逢紫過來隱約聽她埋怨了幾句大公子忙着自己升官不給三郎謀前程:「如今還是傅九的出了力,讓他調到明州水師里來。大公子他不是兄長——?不帶見妹妹,也不帶見弟弟?」
她陪笑,私心裏便明白,鄭三郎在二娘子心裏是完美無缺。三郎完全不像鄭錦文,嫌棄她又坑了她。
埋怨完了鄭錦文,她又突然站起,吩咐:「對了,逢紫你快去和鄧管事一路,去見見趙公子——」
春柳楊絮滿城飛揚,趙若愚早早在官庫酒樓包間裏見過了張文憲,沉吟着一路走回到雙碼頭。在船上等着。果然不一會兒鄧管事也回來了。
他身後還跟着逢紫。
見得來了她的丫頭,他連忙迎了上去。
鄧管事很是世故地迴避先上船,逢紫施禮,他虛扶着:「不敢,免禮。」
可是有什麼話?
河道里綠波泛起,船行如梭,各家船窗前如轎窗一般,插滿了寒食的綠柳條和踏青的鮮亮花朵,嬌艷了一城。
逢紫起身,斟酌着輕聲向趙若愚道:
「公子,我們娘子說多謝上回汪娘子來湖上和她通消息。」
「…」他苦笑,汪雲奴也告訴了他,當時鄭娘子是和傅大人一起來的。
「我們娘子說,公子如今棄考上書,冒了多大的風險?她豈能不知——全是鄭家拖累了公子。這親事成若不成,本就不要緊,大公子和趙公子你約定本就是三年之約。為的是我們二娘子參選順利謀個內庫官。眼下最要緊還是公子的前程——公子去咱們老爺和張夫人身邊住幾天。說說閒話,吃吃茶,好好休養,殿試的結果就出來了。」
趙若愚雖然是早有準備,聽得這話竟然也沉默半晌。
他有心要說一說,他身為宗子,在泉州城有殺弟殺妹之名,就不能不和平城郡王爭鬥到底。他和鄭家結親的心思未曾動搖半點。
他有心要再說一說,他棄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