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他倒像是個清俊人物。但那流言又全是假的不成?」
任家確實打聽了,趙若愚在泉州城逼死了一弟一妹?
「如今羅夫人膝下只餘一個兒子,只怕再被他害死了。也是可憐…」
「罷了。又是羅家寫信來說的?這些不要理會。」
中艙簾後有任家大夫人出聲,同船的弟妹們雖有不服,互相遞眼色。但簾後的短榻上還臥着老太太,榻前立着一人高的碎片青瓷花瓶,瓶中插着新開四五枝的紫色大繡球花兒,嬌艷欲滴。大夫人還勸着:「母親,岸邊那是楊家的芙蓉園子,咱們挑起帘子來看吧。」
「罷了,我這樣的老太婆,怕嚇到了外面的人。」
老太太笑着,任大夫人雙手捧着甜爛零嘴細碟子遞過去,笑勸着,「母親,那起子沒見過世面的哪裏敢笑話咱們——!上回聖駕來御園裏,太后賞西湖芙蓉花,官家說隔水看花,最是佳趣,上奏請太后挑簾臥賞,太后見得官家的孝心,就命把御船一面的珠簾十二掛全都挑起,看得沿岸三四里粉團兒的西湖芙蓉,百姓們只說看到鳳駕,眼睛都亮了呢——」
「哦?太后難得如此高興——?」
老太太一聽,似乎意動,幾個兒媳婦連忙笑着進去,勸着任老太太不需要拘束:「母親,媳婦我是家裏姐妹里生得最丑的了,前兒出城去看花,都挑起轎帘子看了個夠,倒不怕嚇到岸上的人。老太太這樣富壽仙人看着一眼都沾了仙氣,誰敢笑話咱們家了!咱們玩賞咱們的,倒要聽他們說閒話不成——?」
媳婦們爭着獻殷勤不是沒有原因。今日是任家長子在城外新置了一個小園子,請母親出城來踏青遊玩,任家老太太這兩年不管家事,全交給了長子媳婦,連任家和茶酒司里的帳目來往也交出去了。
幾房裏的兄弟妯娌們難免有不服議論,長子長媳婦就越發孝敬起來。
待得把畫舫一面八張窗簾全都挑高,果然看得沿岸楊家園子裏的芙蓉開得如煙似霧,老太太被兒子兒媳們奉着出城踏青玩耍,也願意不拘束找些樂子。
她含笑賞景,就看到了趙若愚的船過去了,不由問着:「那是哪家的孩子,好出色的模樣?怎麼我從沒有見過——?是哪家進京城來祭祖的子弟?」
老太太眼睛毒,一眼就看出趙若愚那儒生氣質,出身不是尋常書香人家。任大夫人微一遲疑,立時有弟妹上前說了:「老太太,那是咱們家的親家呢。」
「親家?」老太太皺眉,看了大兒媳婦一眼。
趙若愚沿運河回城,路過時亦瞟了瞟任家的船,當然知道這任家和江西羅姨娘之子——他的庶弟趙若痴在說親的風聲。但他淡笑:「進城,去報恩寺。」
眼下,他不是還得和鄭歸音把話說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鄭二娘子艷名洗白生涯》,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433 趙若愚家新訂的弟媳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