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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二娘子深深能體會張昭儀的憤怒,相當初汪孺人要嫁給牢裏的鄭老爺當正妻,鄭老爺死活不答應,結果,這婦人轉頭就看中了美青年的鄭大公子!
這不就是燕國公夫人第二?鄭錦文這輩子是撞了什麼邪運,總是被厲害的美婦人看中要仗勢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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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雲奴何嘗沒聽到鄭大公子與夏國舅府中結親的消息,否則,母親何必今日突然感慨,說出一番美婦人到中年,不上不下錯失姻緣的話來?
「鄭錦文,並不是不想娶我。一筆閣 www.yibige.com」孺人笑着,「只是我大了幾歲,鄭老爺不願意罷了。」
「……」雲奴無法安慰,當初,養母看中鄭錦文提了聯姻的親事,鄭錦文遲遲疑疑,最後是鄭老爺在牢裏鬧着上吊以死相逼才把這事算了。
雲奴都能明白鄭錦文的心思,哪裏有一份真心?鄭大公子其實是覺得和汪孺人大了幾歲,但長得美貌姿色尤在,精明又不無趣,為了救養父一命他娶過來也不算太吃虧,大不了以後多納幾個小妾就好了。
反正養母汪孺人在趙秉義府上調教家伎幾百人在泉州城無人能比。他鄭錦文坐享艷福沒有什麼想不開的。
但鄭老爺可不是這樣看。汪雲奴都曾打聽過,鄭老爺的原話是,叫這個朝三暮四要謀害親夫的寡婦進府做正妻,這不是害了大兒子一輩子?連帶着軟團團的養女,蠢蠢的親兒子全都會被這毒婦害了去!
雲奴娘子為養母傷心,鄭老爺是個正經人,但養母被送去幾個公侯府卻是趙秉義的決定,他是夫主,母親又能如何?她若是棄夫離開,回明州汪家,汪老爺也要埋怨她失了泉州宗親這一門親戚了。
「母親……鄭老爺不明白母親的好……」
「沒事,這就是命。」汪孺人笑了, 「我和鄭錦文合謀要殺了趙秉義,外人不知道。但鄭家是知道的。」
汪雲奴含淚低頭,養母也許是心狠了些。但若不是如此,她們母女趙秉義死後根本就沒辦法在泉州城立足,更何況,今日之事全仗着養母。
汪孺人的大膽警惕,一聽尾兒的事就直接帶着這丫頭來前殿,恰好趕在禁軍嚴查前把這個包裹丟給了鄭歸音。
雲奴是佩服養母的,然而心裏又有不敢說出來的怨。
風吹花落一陣又是一陣,漫天花雨中,她連忙伸手也為母親拈去了衣領上的點點落花。半枯半紅的杏花兒在青石板地上層層疊疊鋪了一地。
「我的兒,今日我也和你賭一賭。你看看鄭二娘子怎麼處置這丫頭。若是她辦不成,我二話不說讓你現在就帶着嫁妝到馬娘家裏住。等着趙公子一家子回來,我出面去找於夫人,讓你做妾。但若是鄭娘子辦成了,你就得老實聽我,趙公子就算答應回來要娶你做正妻,你現在都不能答應!你一定要先做鄭家的養女——否則你嫁給趙公子也立不足腳跟!男人的心是靠不住的!」
「……做正妻,其實……其實女兒沒敢想過。只是想氣氣鄭娘子。她心裏恐怕有數。」汪雲奴含淚搖頭,想到這裏,她等着趙若愚回來成親的希望又黯淡了下去。
他願意娶她為正妻這是多年前她和他的舊約定了。
那時,他未娶,她未嫁。互相鍾情。但如今物是人非,他不再是當初沒有功名的窮宗子,她也不再是有錢有勢宗親趙秉義的養女。
她能明白。
「用不着死心!有為娘的在,就要給你謀劃出一世的富貴!」汪孺人撫着她的臉,牽着她的手,「等你做了鄭家的養女,有了鄭家的產業做嫁妝。你又是宗親的養女,我幫着你謀一個誥命。你有什麼配不上做正妻的?」
「……」
「你以前做過許文修的外室?笑話!商家有什麼外室,許文修現在沒正妻,我早和他說好了,就說以前是妾,按正妻的禮過的門。要較真你就是平妻,是你和他和離了。我是見證。誰能懷疑——?」
汪孺人笑着,根本這樣的煩惱放在眼裏,
「你放心,這算什麼?天下的正宮娘娘只有一個!沒有誥命那宮裏的娘娘哪一個不是妾?哪一個是從坤寧門裏嫁進去和官家平起平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