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湖心船上鄭歸音沒辦法跳到張府的帳子裏去痛罵鄭錦文一頓。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更沒辦法讓他不要和宮裏寵妃的女官暗中來往。所以她看着傅映風在岸上問完案子知道他接着又要回去護衛公主御船,她亦是冷笑:
「開船。去文德院。我們走遠些。免得傅駙馬一時興致來了又叫人攔了我家的船去向公主表忠獻殷勤呢!」
「……」丫頭們一聽就知道她心情非常不好。嫣濃和逢紫互遞了眼色,除了傅九要做駙馬,其實還是因為二娘子在李樞密帳子裏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連李老夫人那樣有見識的老太太提起了平城郡王娘娘身邊的汪孺人,都贊了兩個字:「不俗。」
「你去和大公子說。我去見汪雲奴。晚飯時再回來。」鄭歸音開船時單留了嫣濃,把逢紫和馮虎打發走了,臨別時還躲躲藏藏刻意多看了馮虎兩眼。
馮虎懶得理她,這人又開始嫉妒自卑,又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喜歡汪雲奴這類的臆測了。然而她終於知道汪雲奴不能不見,就是有了長進。
「要防着汪孺人又要和汪孺人聯手。這事讓她的養女去辦才是最省事。」她坐在船上笑着看嫣濃,「我也明白了。公主和駙馬既要互相防着又要暗中聯手。豈不是做夫妻才最妥當?以往我只把傅九當成是不願意做小伏低娶公主的公子哥,以為他心裏不願意。實在是小看他了。他好不容易復起,不論是為傅淑妃爭皇后還是為官家爭北伐哪一件事不要與人聯手?娶公主這才是辦大事的氣魄呢……」
嫣濃陪笑不敢答話,傅映風在岸上問完案子並沒有如鄭二娘子所想,忙着回御船到公主跟前獻殷勤。他在岸上一一安排雜事。御船上的大潘氏心裏知道他這一回做駙馬有內情。公主當真是自己看中了他?想到這裏,她連忙陪笑上前,在公主耳邊輕語:
「公主,傅九郎惹上這個不大不小的麻煩牽涉在這案中。但公主你看,官家跟前的宰執百官居然沒無一人敢叫他迴避,這正是官家為了公主。他既然尚公主就是太上皇的東床嬌婿。這就能讓他明白。日後敬着公主自然少不了好前程。」
嘉國長公主在鏡中看她,也深知她的盤算,這大潘氏非要回來侍奉她幾天再出嫁,說到底,還是因為李賀和傅映風交情極好。李賀的前程將來還要傅映風提攜。
公主微微笑着道:「今日你去過李副相老夫人的帳子裏了?」
「奴婢豈敢?」大潘氏一驚,小心觀察着她的神色,暗嘆公主這一年變了不少。果然如傅九所言是比以前精明了。見公主起身整妝,她連忙跟進內艙妝枱前,她熟練地在公主妝枱上翻了白玉釵碟,為她再取了兩枝花釵插頭,還在她耳邊低語:
「再者,公主日後的平安也要有個依靠。傅郎得官家庇護又和幾位皇子一起長大。公主想想,太上皇年紀已大,太后畢竟只是養母……傅九郎和公主卻是青梅竹馬的情份……」
船艙一角,老女官不吭聲,這些話自然和官家的想法不謀而和。她何必插嘴?而嘉國長公主向來喜愛大潘氏為人機敏有主意,聽得她這一番話,公主思索着,無論如何她還是要想個法子讓大潘氏做她的陪藤。
大潘至少不會像小潘氏那樣給她招禍。再者——她不着痕跡端詳着大潘氏與小潘氏並不一樣的鵝蛋臉,她大眼丹唇,容貌端莊而不媚麗,公主身份尊貴不是尋常女子幾分姿色可以比擬,她倒也不嫉妒,反想起傅九郎兒時在東宮裏,唯一掛在嘴邊過的各府娘子唯有大潘氏。
「不妥。這個人不是汪太監的家奴。這不是鄭家差來的。」
西湖斷橋與玉津園隔湖相望,傅映風站在斷橋下,審過了攔路叫冤的百姓後哼笑了一聲:「這是要調我離開公主身邊。才好對公主下手。」
丁良大驚,正要叫家將們開道請公子趕緊回去,沒料到九公子居然擺了擺手,卻看向
了岸上李副相家的幕次:「她還在那裏?她這兩天住在哪裏?」
「……鄭家在報恩寺的院子訂的是白象居,女官們來相看的時間訂的是殿試同一天。」
丁良小聲回答着,又暗指,「她的人……就在那邊。」
他微一側頭,在橋上看得到御園附近西湖雷峰塔高高聳立。斷橋上嫣紅花枝漫成了水面的花海與淺青色的
185見見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