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不是要泄漏,奴是無意間和母親說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居然承認了,倒也讓她高看了一眼,她哭着,「母親只是問奴一些趙公子有沒有陪慈兒說話,教慈兒識字,平常做些什麼?奴事後也質問過母親,母親卻傷心說奴疑了她。母親……」她哽咽着,「母親一心也盼着趙公子功名有路,平安富貴的。我不能懷疑母親……」
「沒錯,汪孺人確實盼着趙公子富貴。連我也上當了。更何況你還是她的養女。但還是那句話。一次兩次不是你的錯。三次四次,就是你的錯了。」她站起看着她,汪雲奴畢竟也是個人物,終於拭淚道:「鄭娘子,你若是想把慈兒過繼到你的膝下——」
「不是過繼。」她站在榻前瞟她,知道她誤解成她將來做正妻要奪她之子,她並不多解釋,「孩子在我手這裏,你應該就能知道什麼話能和她說,什麼話不能和她說。你也不要指望她能幫你從許文修那裏把孩子要過來,許文修這人——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壓根不在乎是不是?或者他知道一定是他的?」
汪雲奴猛然抬頭,她眼中閃過了驚慌。然而她居然還是搖了搖頭否認後,慢慢低下了頭。鄭歸音皺眉看她,她想逼出她的實話,居然還是被她避開了。
「……你這能耐,要是用着對你母親守口如瓶才算是沒白厲害了。」她苦笑着,暗暗沮喪白來了這一趟,如果是將來的正妻教訓將來的妾室她是贏了,但如果是為了知道真相知道真正重要的事她卻一無所獲,她轉身要走,看看燈下汪雲奴黯淡的身影,她又扭頭俯身用指尖推了推那根微雨燕雙飛的燒金長簪子:「收起來吧。你如果想嫁給趙公子最好天天上佛許願,讓我能過第二輪的選試。」
汪雲奴猛抬頭喜出望外:「二娘子要進宮?」
「不進宮等着聽他的吩咐去平寧侯府里認親?真是笑話!」她隨口答了一句讓汪雲奴不明白的話,她知道失言,照舊陰陽怪氣,「我倒盼着你的孩子是趙公子的親生肉骨呢。否則我也有機會勸他認認親不是——?」
她的語氣嚇了汪雲奴一跳,她疑惑看着她。鄭歸音也知道自己又開始刻薄了,閉嘴不再說。暗中就覺得趙若愚和她一點也不合適。但做夫妻誰說要適合?這是以前她還是小姑娘的傻念頭。看了戲文看了詩詞就覺得夫妻不但要性子適合還要相愛呢唯一專情呢,真是傻!
她一臉的陰陽不定,汪雲奴忐忑着:「……二娘子的話我聽不明白。」
她見她死活不開口提趙慈的身世,知道她不是好擺弄的也懶得再逼問,她越是精明厲害將來為了趙若愚為了趙慈反水對付汪孺人才越得力不是?這時門外腳步聲響。她恰時起身笑道:
「文德院的尼師送茶過來了。」
門開處,隨茶一起送來的還有供客人賞玩的一盒子翠額、一枚小抿鏡並繡觀音的鏡衣。她客氣向送茶的尼師問安,又掏了十枚銀豆子在茶盤上放下。
這些小妝具是文德院裏尼師們自己做的。手藝卻是宮制。送茶的半老尼師合什笑道:「怠慢施主了。今日雙聖出行,師父們都到斷橋那邊擺攤賣去了。衣裳首飾都沒有時興的存貨在。施主過一月來倒還有更精緻的東西。貧尼們做的鞋、襪、衣領、攢珠首飾。還有紙、墨也都是宮制的玩藝,不比文繡院、錦繡院差多少。張姐姐必是和施主提過的。既要進宮,這些隨身之物多備一些才方便。待得短少時再去報領,中間打多少饑荒?」
她含笑點頭,心想着師父們你們比報恩寺的和尚還要會做生意。她住在報恩寺,見識過每三天一次的臨安城最大集市那當真是人山人海。不比今日官家奉着太上皇出宮大幸的人要少。和尚們光是賺攤位費就能賺得流水般的。
她暗暗笑着,回頭和疑惑的汪雲娘說了她過會兒要進御園,說不定還要這位娘子幫着梳妝。汪雲奴驚了又喜站起頻頻點頭。
「時辰還早,你我先去上回香吧。」來了文德院不能不布施,她笑着,「祈禱我今晚能順利進御園然後再自己走着出御園。」她一語雙關地笑着,「我一切順利了。你才順利。」
到晚時,秀王府守後門的家將打發了老僧來叩門請她上路。她眼下不好怠慢人家。就親自去了後門指着天上的夕陽晚照和遠處一湖艷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