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濃那丫頭呢?又去哪裏逛她自己的去了?」
「她方才說給姑娘摘花兒去呢。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逢紫陪笑,她笑罵了一句,不在意貪玩的丫頭,她自己心底就夠亂了。她這時就已經後悔和傅映風爭吵。就算他紅杏出牆,她也要問清給他個耳光再結束才對不是?她沒有追問是不是太懦弱?
她看向了逢紫,忍不住吐露心中的感傷。
「我和他,也許要晚幾年相見才對……」
她自語嘆息,「我想着現在成不了親,他母親必定也不願意他娶我。我見着他就覺得惱起來。和他說話時也容易生氣。想來他也是煩了我這樣了……」
「姑娘……」
逢紫擔心地看着她,知道她這是鍾情於傅九公子了,這才樣患得患失。她自嘲一笑,低聲吩咐道:
「張乾娘回來了沒有?算着應該就是今天了,叫人去碼頭看看。」
「是。姑娘。」
逢紫連忙應了一聲,又遲疑。
「姑娘,你上德壽宮的事,趙才子會答應幫咱們嗎?剛才嫣濃說——」嫣濃說趙才子在船上召了她,讓她給二娘子傳一句話,趙若愚這話是:
「你去告訴你家二娘子——如她所願。」
逢紫不知道二娘子和趙才子有什麼暗中約定。趙才子又打算怎麼讓她如願。她只知道必定是和秀王世孫倚重的祝長史有關。秀王世孫是皇侄,身份貴重,現在真正主持太上皇選女挑選的是祝懷白。
至於張乾娘,早就去了京城為二娘子進宮鋪路了。
湖畔水波流出錢園,在四明山下淌過,入富春江,拐出二三天的水路,就是臨安城。
張女官前幾日就趕着坐船回到了京城。
「什麼,張夫人回來了?要見我?」
傅妃宮裏的唐宮正老眼一翻,冷笑着,
「她離宮時,皇上問娘娘,想給她封縣夫人的誥命回家養老。我可是沒為難她吧?讓她風風光光得了封!這份恩寵連太后宮裏的宮正都沒有呢!結果我想把家裏侄女兒補缺進皇上的太和宮,煩她在皇上面前說一句,她卻一點情面也不給。如今她離了宮,誰還理會她?不見——!」
待這話傳出了傅妃瑞珠宮,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背地裏,她卻悄悄去了傅娘娘面前。
「娘娘,張夫人奴婢是熟知的。她明知道和奴婢沒那份交情卻托人遞話進來。她這是有話和娘娘說呢。」
傅妃娘娘一嘆。
『想來她是知道我如今的處境了。要不是還有映風在外面支撐着。我只怕死無葬身之地。你去見見她也好。幫我問她一句話……」
「是,娘娘。」
第二天,唐老宮正就出宮置辦了禮物來見張夫人。
「怎麼就到說宮怨的時候了?」
張夫人詫異。傅娘娘叫人來問的一句話是:「以前夫人在宮中女學講詩,本宮也曾聽過。講到了玉階生白露,玲瓏望秋月那兩句,不知道何解?」
張夫人一聽就知道傅淑妃急了。這是這前朝失寵宮人嘆宮怨的詩。
「不關你們娘娘的事。我說過,皇上是明主。叫你們娘娘儘管放心。」
她親自煮茶,奉到了唐老宮正的手中,笑着,「娘娘主持宮務,權柄在握。程夫人懷孕又如何?我正為了我那乾女兒進宮的事,來求她呢。」
「怎麼敢放心!?」
唐女官覺得什麼乾女兒進宮,那根本只是抬抬手的小事,失寵才是要命的大事,她的吐沫星子都要噴到張夫人臉上來了,「那邊都要踩到頭上來了!怎麼敢放心!」
程夫人懷孕,皇帝馬上就要下旨晉封美人。
家裏的兄弟已經得官。
「眼下,聽說要給她姨娘也晉封,少不了也是孺人,碩人!」她愁臉嘆氣,張夫人也不勸,等她愁完了,總算記起了正事。唐女官把几案上她帶來的禮盒向張夫人推了推。
「娘娘也叫我來謝過老姐姐多年的關照。說三年前你那乾女兒的事沒幫上忙。現在總算家裏有個九公子搶了採花使的差事,為娘娘扳回了一局。既是娘娘在宮裏還能主持一日的宮務,你的乾女兒要進宮做女官就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