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邑,大漢最北端長城內的一座縣城,再向北去便是茫茫草原、荒漠,此地胡漢混居,時常也受到匈奴與鮮卑的侵擾。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而馬邑便是王協等人此行歷練的目的地。
「南匈奴一直與我大漢親好,歲歲給我大漢納貢,不少南匈奴的權貴在馬邑也有房產良田,胡人的銅鐵、良馬和美女源源不斷地送往大漢,諸位在京師里的美艷胡姬大多都是這裏送過去的呢!」路上的嚮導滔滔不絕的講述着。
「北匈奴呢?」王協不忍問道。
「北匈奴被南匈奴打的都遷徙到西邊去了!南匈奴與大漢通好,有我大漢的幫助,怎能不強勢,北匈奴不斷的投靠南匈奴,我聽說最近又有幾個部落投靠了拓達部落呢。」嚮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拓達部落是南匈奴王的部落,不少匈奴部落都依附在他之下呢。」
「我聽說邊疆多年沒有戰事,即便是遇到些匈奴搶掠之事,也不會真的打起來,不過是苦了一些,在此處待六個月便可成為御林軍一員,果然是天賜好運吶!」一位老兵笑着說道,言語之中喜形於色。
薛亮獨自一騎在隊伍的末端,北疆之行說什麼送新入選的御林軍去試煉,其實就是一個幌子,真正的任務已經做完,馬邑雖說是塞北邊城,可也是大漢治下,如今南匈奴親漢,鮮卑王庭內亂,大漢邊關相對輕鬆許多,況且馬邑本就有一校軍隊常年駐紮於此,這讓一群從司隸各軍隊中挑選的精英們在這樣的環境下試煉,本就是形式而已,無法苦了點,可這些能夠入選御林軍的人怎會害怕吃苦呢?
如今剛剛過了立秋,但是這雁門關外已是寒風嗖嗖,座下的戰馬時不時發出嘶嘶聲。
一望無際的塞北平原,因為冬季的來臨,牧草早已重歸大地,平原上一望無際,唯有遠處的藍天白雲,和那藍天白雲下的一座土城。
望山跑死馬,遠遠可見的土城足足跑到夕陽西下的時分才到達城下。早已接到命令的馬邑縣令率領着大大小小的官員和鄉紳在門外迎接,駐北校尉也領着幾個手下在城外迎候着大人物的到來。
薛亮貴為御林軍都校尉官居四品,而馬邑縣令只是區區八品官員,駐北校尉也不過官居七品,更何況是洛陽皇城裏出來的人,足以讓小小的邊城轟動一時。
薛亮面色冰冷,讓人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可是王協他們知道薛亮本就是如此,倒是馬邑縣令與駐北校尉有些坐立不安,畢竟這樣的人物到這北疆邊陲來也是第一次,他們也不知如何應對。
官場中吃拿卡要之事多如牛毛,二人倒不是有什麼隱晦怕被察覺,而是怕這薛亮是個奸猾鼠輩,若是沒招待得體在朝廷里參上一本,讓自己受了無妄之災。
所幸相處幾日發現薛亮是個極為剛正之日,二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薛亮下令御林軍預備隊在駐北軍營安置,整裝休息。
第二日,薛亮點軍,駐北軍校尉衛勝亦整軍待命接受薛亮的檢閱。
駐北軍本是一校編制,但是一直沒有招滿,今年秋剛剛招了一部新兵,共計四百人。
這四百人新入伍在老兵旁一對比便可看出高下,薛亮問起,衛勝恭敬回答。
薛亮心想這御林軍預備隊在此也無多事,要給他們找些事情做,便下令由每位預備隊員負責訓練四位新兵,一則提升駐北軍的實力,也算是件好事,二則讓預備隊員有些事情做,不至於滋事。
「如今北方沒什麼大的戰事,關外郡縣仍須戒備,我們在關內只是偶爾配合縣尉剿匪,倒也算不得什麼。」衛勝恭敬抱拳向薛亮介紹着這裏的情況。
陳力在一旁聽着,只見薛亮側頭對陳力說道:「陳校尉,前三個月配合衛校尉好好訓練士卒,三個月後校驗若是練不好的,預備隊員與新兵一起責罰。後三個月若是關內無事,便去拒北關外,總要見些真正的戰鬥才算不虛此行。」
陳力拱手聽令,在旁的衛勝心中咋舌。
而薛亮面容平淡,對於御林軍的戰力,他的要求極高,若連真正的沙場肉搏都沒有經歷過的士卒,即便實力再強也未必能打勝仗。他便是要這一百預備隊員在北疆與匈奴、鮮卑展開真正的廝殺,在血與沙的歷練中看出他們誰才有資格入選御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