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下官知道白大人跟您的關係,可是罪證確鑿,就是仵作來了,白大人也推脫不了的。」王章開口說着。
顧衍的表情未變,一如方才般平靜,只是周身的氣勢越發的冷冽了。
只聽他說道:「罪證確鑿?一面之詞能是罪證確鑿?人不是白大人殺的。」
顧衍如此斬釘截鐵的話,讓白銘文動容。
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殺的,白銘文也不知道。那段時間像是被人偷走了一般,一丁點也記不得了。
顧衍都如此說了,白銘文的脊樑不由得挺了挺。
&那顧將軍以為是誰殺的呢?」這次說話的不是王章,而是姜鍾芳。
姜鍾芳語氣帶着不以為然,仿佛是在問:這裏是你說了算的?
&然是兇手殺的。」顧衍淡淡的說着。
姜鍾芳一噎,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這時,王章卻看向了白銘文,問道:「白銘文,安氏說的,是你殺了姜夫人,你可認罪?」
若是換到剛剛進來的時候,白銘文必然心虛,但是此時,白銘文心中坦坦蕩蕩的,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是我殺的!」
白銘文說過,王章心中哼了一聲說道:「姜夫人死於刀下,眾人撞破時,而刀在你手中。如今有安氏的證詞,你還想抵賴!」
&大人有句話說對了。」是顧衍開口說着,他說過之後,看了白銘文與含玉一眼,繼而說道:「姜夫人是死於刀下,刀呢?刀從何處而來?」
顧衍的話一落,王章和姜鍾芳則是目露迷惑,而含玉則是白了臉。
&人啊。」王章畢竟是常年審案的,率先回過神兒來,「去把兇器呈上來。」
隨後便有衙役將那把刀呈了上來。
刀拿上來後,顧衍站起身來,伸手拿過那把刀,刀柄處有刻字。顧衍調轉刀刃,將刀柄處伸到了王章面前,之後說道:
&是平遙坊所出,平遙坊坊主已經在刑部外候命,刀是何時所出,又歸誰所有,王大人一問便知。」
王章看着顧衍說的頭頭是道,連細枝末節的人都請到了,一時不知如何繼續。
他來之前,刑部尚書就已經交代,快刀斬亂麻,先將白銘文定罪了。
沒想到顧衍來了後變故橫生,案子被他推動着到了現在的局面。
這時,姜鍾芳也聽出點什麼來。
原本沒往那上面想,但是此時顧衍說出來,姜鍾芳才想起來,刀從哪裏來的?
白銘文一屆文士,含玉一個弱女子,刀能從何處來?
想到剛才顧衍說請仵作指明兇手,姜鍾芳一下便站起身來,口中說着:「此案請王大人徹查,請來仵作與平遙坊坊主,還我夫人公道!」
王章看了在場的人一眼,隨後忍着性子說道:「去把仵作和平遙坊坊主帶來。」
平遙坊坊主先到的,刀遞到他面前時,他看了一眼,便如實說道:
&大人的話,草民來之前,將軍大人已經將此刀的的標誌告訴了草民,草民將記錄了的冊子帶了來,我平遙坊所出刀劍,每把都有編號,由誰買走,都記錄在冊,請大人過目。」
平遙坊坊主將帶來的冊子呈了上去,王章看了看那把刀的刀柄處的刻印,翻看了下那本冊子,看到相對應的人名叫姜忠,姜府的下人。
周朝對於兵器的購買,法令十分的嚴謹。買兵器的時候,都會出示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
對於這一點,是從沒有出過錯。
王章看到姜忠的名字時也是有些吃驚,隨後問道:「姜大人,姜忠可是貴府的下人?」
姜鍾芳聽了姜忠的名字時,則是愣了一下,說道:「是我府中下人,與姜忠何干?」
&是前兩日,姜忠再平遙坊所購買。」王章說着。
姜鍾芳聽了則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人,去姜府帶姜忠過堂。」
隨後,仵作到了,王章便讓他將姜夫人死時的情況說來。
只聽仵作說道:「姜夫人死於一刀斃命,兇手自胸前傷了死者心脈。若作案者傷了死者後將刀拔出,則廂房內血流如注。死者所處之地並無過多流血,有可能是移屍到了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