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曄聽着下屬從外面打聽到的消息,點了點頭,就揮退了他。
如今所有的利劍都是對着趙家的,且都還是趙家以前的陳年舊賬,跟朱家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趙通判因為這些事情丟官棄爵,朱家也會安然無恙,畢竟在外的找家人需要朱家的照拂。
白蓮這樣做,難道是有把握朱趙兩家能翻臉?
陸曄心中有疑問,所以在前衙見到白蓮在案宗前翻找的身影時,便頓住了腳步。
看着她翻翻找找,似乎都不滿意,身邊的兩個丫頭還在不斷的給她遞着新的案宗。
陸曄負手而立,看着她忙碌的樣子。
第一次見到她時,那種驚慌失措的樣子驚艷了他。
之後再見,是因為她的蠻橫,她的敵意,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雖說如今她對自己那種莫名的敵意還存在着,但是她那種淡定睿智的一面,很讓自己欣賞。
玉竹先發現了陸曄,遞給白蓮宗卷的時候,便給白蓮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一旁有人。
白蓮疑惑的抬起頭,看向了陸曄所在的地方。
他穿着玄青色錦緞的袍子,上繡着雅致的竹葉花紋,腰間繫着玉帶,頭上束着玉冠,端得是清貴華逸,丰神俊朗。
他的唇邊還有一絲笑意,似在看着什麼賞心悅目的東西,看到白蓮看過來,便踏步走了過去。
「表妹竟然對這些卷宗感興趣。」陸曄淺淡的說着,似是打了個招呼一般。
白蓮沉默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計劃里,還有用到陸曄的環節,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若是像以前一般橫眉冷對,也不知道陸曄會不會到時候袖手旁觀,可是一下讓她扭轉態度,卻也有些為難。
陸曄見白蓮怔愣着沒有說話,也沒往心裏去,而是站到了卷宗木架前。極自然的說着:
「你尋什麼呢,我幫你找。」
陸曄的話說完,櫻桃扯了一下玉竹,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玉竹不明所以,看了櫻桃一眼,依然站着不動。
公子說了,她的任務是保護白蓮,保護自然是要貼身不離。沒有白蓮的吩咐,自然不能離開。
於是玉竹心安理得的杵着。
她們在白蓮的身後,所以,她們兩個的動作白蓮是不知道的,看到陸曄自告奮勇的動作,白蓮低低的說:
「你不用這樣。」
因為這樣也不會消除自己對他的芥蒂。
「哪樣?」陸曄反問着。
「......」白蓮卻不知如何作答了,陸曄看着她欲說還休的樣子,便說道:
「我有事要問表妹,自然要殷勤備至。」
陸曄看着白蓮疑惑抬頭,隨即一笑說:「趙家的那些事情。是在這些卷宗中找到的?」
白蓮搖搖頭,隨後說:「也是,也不是,這裏的卷宗做的乾淨,至少表面十分乾淨,不過也能看出蛛絲馬跡,再費心打聽一番,自然就能找到破綻。」
陸曄點點頭,表示明白,趙家在彭城根深蒂固。親友廣泛,趙家的事情想來在彭城也不是秘密。
「你這樣費心的整治趙家,又如何知道,趙家一定就能將朱家牽連在內。目前翻出的這些事,可都是與朱家無關的。」
陸曄這樣問,只是因為沒有留意朱家的後宅,與白蓮時刻盯着又不同,畢竟在彭城人手有限,不如白蓮眼線廣。
白蓮聽完陸曄的話。想了想說道:
「朱洪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不像趙家這樣留下這麼多把柄,想抓他的尾巴並不容易,但是趙家又不同,朱家能娶趙家的女兒為宗婦,必然是關係極近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跟趙家這樣的人家同流合污的,也不會是什麼清廉的人,加上朱洪心思狹隘,做的喪盡天良的事情也不會少,趙家是一個口子,一旦撕破,以後就由不得他們了。」
陸曄聽着,還是第一次聽到白蓮這樣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且語氣平和,神態平穩,不像以前一樣張牙舞爪的時候。
侃侃而談的神情,讓陸曄再次生出了熟悉的感覺。
「你也說了,趙家與朱家如今是姻親,趙家出事,肯定會指望朱家出力,自然是守口如瓶的。」
對於陸曄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