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兼荀大人還不明白,我就只能向他們解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我剛才的試驗,就是按照吊死須子卓的繩索打結,可如果按照原本的繩結,那麼我費些力氣也是可以做到把一個男人吊起來的。但是這樣的話,繩結的這個部分會拉緊,而原本的繩結上,這個部分卻不是拉緊的,說明兇手在將須子卓吊起的時候,並不是像我一樣,一點點的把須子卓扯上去,沒有經過一段段的摩擦用力,所以原本的繩索上,繩結的這個部分便不像我試驗用的這樣拉緊。」
回過頭,我看到兼荀大人的一臉疑惑,知道他還是沒懂我的意思。
輕嘆了口氣,我儘量說得更簡單一些,「其實就是兇手故意設了一個圈套,讓我們以為,這裏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殺死須子卓的人,一個女人的力氣就能夠把他吊起來。可是他忽略了繩索在拉扯過程中的變化。」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複雜?旁人看起來,須子卓當晚一個人在房裏,第二天被發現上吊,也有可能是他自殺的。這繩索……豈不是多餘了。」兼荀大人並不是傻,而是他對於一些案情的發生觀念比較守舊,困在一個傳統的舊模式里,跳脫不出來,便容易忽略其他的可能。
「如果是自殺的話,不是應該有一樣東西的嗎。」我笑問。
「什麼東西?」兼荀大人說。
「踩的東西。」蕭珏接了一句,「須子卓如果是自殺的,他腳底下必定踩着一件東西,然後吊住自己的脖子。可是現場,並沒有這件東西。」
「對呀!」兼荀大人手一拍,叫道。轉眼卻又想到一個問題,「可……兇手這樣安排,難道也是忘了?」
「也有可能,是兇手故意留下破綻,想要嫁禍給某個人。」蕭珏說。
其實現在,線索已經很明顯了。
故意沒有留下應有的東西,讓人可以一眼就看穿須子卓被殺的現場少了什麼東西。明明看上去本應是自殺的現場,卻因為少了那件東西,而被輕易識破是他殺。緊接着,與眾不同的繩索引起了我的注意,試了一下,居然真的能夠拉動,我一個女人的力氣就能夠吊起一個大男人……
……
「坐吧。」
大家都在前面忙活着,我卻找了仲夫人過來。
她很奇怪的看向周圍,「蕭夫人,你為何突然找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你和叔堯明明認識,為什麼要裝不認識呢?」我把手頭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收到一旁,順口這麼一問。
仲夫人立刻就坐不住了,像是那扎着釘子一樣,鉻得生疼,輾轉幾次,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也是衛國人,叔堯他們也是衛國人。你是從衛國嫁到了蔡地,此次隨你丈夫婆母去往曹地。而叔堯是衛國人,原在衛國做雜役,也是要去往曹地。然後,你們同樣來自於衛國,同樣要去往曹地的人,又同樣住在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住在這個發生了命案的客舍。真的只是巧合嗎?」我盛了水放在她面前,細細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在我靠近她的那一瞬間,她本能的把身體向後傾,目光下垂,儘可能的避開了我。
「蕭夫人……」
「你看起來很年輕,仲簡大人卻不一樣。仲平今年應該也有十來歲了吧,推算下來,你好像……」
「平兒並非我所生。」仲夫人開口說道,「平兒是我夫君之前那位髮妻所生,她多年前過世了,而後,迎了我過門。蕭夫人如果因此懷疑我是兇手,不惜讓平兒中毒來洗脫自己的嫌疑,也要毒害叔堯的話,那你真的是錯了。」
我坐了下來,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惱怒。「我倒是想聽聽看,仲夫人認為,我怎麼錯了。」
「自從我嫁到我夫君家裏,平兒也只是一個四歲大的孩子,沒了娘親,十分可憐。我始終把平兒當做我自己親生的一樣對待,平兒也從未因為我並非他的生母,而與我有任何間隙。」仲夫人信誓旦旦,「我不會害平兒的,沒有一個娘親會害自己的孩子。」
她的話,倒是讓我想起了里翀和鍾離延的母親。
「你和叔堯,究竟是什麼關係。」
仲夫人眉頭一蹙,面色微僵。她咬緊了嘴唇,都快沁出血了,「叔堯……叔堯是,是那位的家奴。」
第二百零六話 繩索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