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說的這種燈油,可是和這簾幔上一樣的嗎?」鍾離瑾忙問。一窩蟻 m.yiwoyi.com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緊張,握着簾幔的手指很僵硬,指關節捏得都發白了。
「應該就是同一種,可惜她說她那裏沒有。可是我接下來遇到的人,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原來現在在茯苓閣帶人善後的屠四,就是那婦人的兒子。」
做工的屠四,是最有可能接觸到那種燈油的。只是目前,我還沒有掌握到最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屠四和這兩起縱火案有關。
「如果是做工用的燈油,整夜燃燒需要耗費極大,那麼就算他們一次買上許多,也不會引人懷疑。」鍾離瑾明白我在暗示什麼。「我會讓人去盯着屠四的,以確保他接下來不會有機會做什麼。」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這也是我剛剛想到的,「屠四雖說是做工事的,但是他在大火燒起來之前,能夠接觸到茯苓閣和長仙居的機會卻很少,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完成在里外牆上塗燈油,再把簾幔逐一浸過燈油的動作。能做出這些卻又不引人懷疑的,這人會是什麼身份呢?」
「有一個人或許能夠解答你的疑惑。」鍾離瑾說着,轉過身去示意他們把人帶來。
很快,那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走過來了,三四十歲的樣子,打扮得卻很妖艷。
「她是誰?」我問鍾離瑾說。
「她是這長仙居的香婆婆,也就是這裏管事的。」鍾離瑾走到香婆婆跟前,「我們有話要問你,你想清楚再回答,若有隱瞞,日後查出來,你知道後果的。」
「......哎呦,這是做什麼呀,又不是我放的火,你們何苦揪着我不放呢!」香婆婆被鍾離瑾嚇到了,就開始呼天搶地的大說自己有多冤枉,那股胡攪蠻纏撒潑打諢的勁兒,看得人頭都大了。「......我哪兒知道會燒起來啊,我所有的家當都在裏面沒帶出來,我要是知道的話,我怎麼會把自己的東西都燒了呢,現在好了,什麼都沒了,哎呀!辛辛苦苦掙了這麼多年,怎麼就一把火全都少了個精光呢......」
「老實回話,你再這麼鬧,就把你帶回去上刑具拷問。」鍾離瑾喝道。
香婆婆的勁兒來得快去得也快,瞧着鍾離瑾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也就收斂了。
鍾離瑾回頭瞧了瞧我,示意我可以發問了。
「你這長仙居,平時都是何人打掃?」我問她。
「自然都是那些丫頭......就是長仙居里侍候的婢人和粗奴,白日裏沒人的時候,他們前前後後的要負責打掃乾淨。」香婆婆很謹慎的回答說。
「幾個人做事?」
「這......」她一抬頭就對上了鍾離瑾,嚇了一個哆嗦,「容我算一算......一個兩個......這婢人們一共是六個,粗奴是五個。」
「每次打掃,都是他們一起做?」
「是啊,要不然這麼大個地方,一個人做不就累死了。」香婆婆說得理所當然。
不是一個人做,可是塗燈油這種事,不可能是一群人聯手吧。如果他們都是一起做事,反倒相互間可以為彼此作證了。「那你這長仙居,在着火以前可有請人進行過修繕?」
不一定是日常打掃,人多反而不容易下手。
「......有啊,這每年開春都要請人里里外外的修繕一遍,萬一哪兒要是不結實傷了人,可就麻煩了。」香婆婆說。
「那你們是請的何人來進行修繕工作的?」
「......」香婆婆沉默了。
「怎麼了?難道請了何人來修繕,你已經不記得了嗎?」鍾離瑾很嚴厲,許是近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他過於苛刻了些。
「不是!」香婆婆矢口否認,「只是......請的那人,也是被人介紹的,叫什麼住哪兒我卻是不知道的。」
「什麼人介紹給你的?」我想,按照她的說法,那個來給她修房子的人,她連人家名字住哪兒都不知道,似乎是有嫌疑的。
「是焦二!」香婆婆說。
「焦二是何人?」我接着問。
「焦二......」鍾離瑾低聲念叨了句,「難道是茯苓閣那個?」
「是,是他!就是茯苓閣的焦二!」香婆婆急忙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