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素來喜歡絹絲做的衣裳,他對日常的穿着十分講究。」昌和君說,「不過,若是他的衣裳沾了什麼東西,他定是會立刻察覺的。」
「為什麼你覺得他會立刻察覺?」我追問道。
「因為太講究了。」昌和君說,「他講究得超乎常人,哪怕是被水濺到一個水點,他都會特別在意,渾身不舒服,直到換了衣裳方才能安心。我曾經見過他一場筵席之中就換了四次衣裳,我不覺得如果他的衣裳被人動了手腳,他會毫無察覺。」
潔癖?
當時這兩個字就在我的腦子裏冒出來了。
「是這樣嗎?」鍾離瑾向青陽君季淵的弟弟季桑確認。
「......我哥,我哥很在意衣裳是不是不潔,但這又怎麼了......這就算是死罪了嗎?究竟是什麼人殺了他?!為什麼......」季桑哭得都快斷氣了。
「他剛才去過什麼地方。」我問。
「青陽君方才是從家中直接過來的,原本就聽聞二公子在這裏宴請好友,青陽君是打算過來看看的。走到半路上聽聞昌和君的人找上了二公子,擔心是找二公子的麻煩,所以命人加快的速度趕來的。」跟隨季淵同來的侍衛回答說。
「是從家裏直接過來的?」鍾離瑾聽後詫異,因為這就不得不排除季淵在路上有遭遇過什麼的可能性了。
「他來到這裏的時候,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我說,「然後走過去......他喝了杯酒......」
而季淵喝的那杯酒,是他弟弟季桑親手倒的。
「不可能。」方才和季桑一起在這裏尋歡作樂的人說道,「青陽君來之前,我們已經喝了許多,如果酒水真的有問題,那麼我們早就出事了。」
「方才季淵來到這兒,做的就是季桑的位置,桌上的酒原本也是季桑在喝的。」這一點,我可以作證,「但是我們向季桑發問的時候,季桑當時很生氣,把他自己用過的酒杯隨手砸了,當季淵坐下後,他想要飲酒的時候發現沒有酒杯,是季桑從旁邊接過了一隻杯子盛上了酒水遞給他的......杯子,季淵剛才用過的杯子呢!」
我想到杯子的事情,便立刻推開人群走到桌前,季淵剛才用過的杯子還擺在桌子上。
毓兒起身從我手裏接過杯子,仔細聞了聞,突然伸出手指沾了一滴杯中的酒水就放進了嘴裏......我急忙去阻攔卻也晚了。「你做什麼!」
「這酒水沒有問題啊。」毓兒說,他看起來......好像真的沒事。
「你......你感覺沒事嗎?」我很擔心,畢竟今天我已經看到兩個人死在我面前了。
「沒感覺啊,這杯子裏就是普通的酒水。」他說。
第一千一百零四話 杯中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