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勉一回到自己的行帳,就命親信家兵守住了外圍。
陸勉畢竟是仲家王朝的驃騎將軍,身份地位絲毫不遜於張勳、紀靈,眼下僅剩的八千多袁軍殘部中,有兩千多是陸勉的部曲,也算是兵力雄厚。
掀開帳簾,陸勉一眼就看到大帳里好整以遐的坐了一個文士。
對於這個文士,陸勉當然不陌生,事實上,整個仲家王朝絕大部份的文武官員都不會陌生,因為此人也曾經在仲家王朝當官,而且職位還不低,後來孫策以傳國玉璽做抵押,從袁術處借兵出征,此人也一併跟着走了。
此人就是細陽呂范,有名的能吏。
呂范以心思縝密、行事果敢而著稱。
孫策征討丹陽時,與祖藉丹陽的徐州刺史陶謙交惡,累及定居在江都的老母,孫策便急命呂范前往取回老母,呂范隻身潛入江都,頂着徐州五郡全境通緝的壓力,乾脆利落的取回了吳太夫人,從此被孫策倚為股肱。
「先生怎麼是你?」陸勉不免大吃了一驚。
「怎麼就不能是在下?」呂范笑吟吟的道。
「先生就不怕被人認出來?」陸勉小聲道,「袁軍殘部中,認得先生之人可不少,只要有一個人將先生認出,豈非就要壞事?」
呂范卻哈哈笑道:「將軍只知道袁軍中認識在下之人不少,卻不知道,與在下親善之人同樣大有人在,何況,在下是從將軍把守的北門進的城,其實並無危險。」
「倒也是。」陸勉點頭道,「袁術一死,這仲家王朝已經是人心渙散了。」
「將軍你說什麼?」呂范聞言不免吃了一驚,急聲問道,「袁術死了?」
「死了。」陸勉道,「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讓張勳和皇后馮氏給毒死的。」
「張勳和馮氏毒死袁術?」呂范失聲叫道,「這怎麼可能?張勳與馮氏或有私情,但要說他敢毒死袁術,在下卻是難以置信!」
「卻是由不得先生不信。」陸勉道,「紀靈還有負責宿衛的數十羽林郎,親眼看到張勳往袁術嘴裏灌加了鳩毒的蜜水。」
「這麼說,還真有此事。」呂范道,「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事應該不假,紀靈、金尚為人雖然迂腐,卻也極耿直,應該不會虛言欺誑,何況還有袁術手書遺詔做證。」陸勉擺了擺手,又問呂范道,「先生,倒是某先前所提之事,孫郎又是怎麼答覆的?」
陸勉雖說與孫策親善,可現在畢竟還沒有投靠孫策,所以仍舊按以前兩人交往之時的稱謂來稱呼孫策。
呂范說道:「主公說了,將軍若能舉兵相投,則對於江東來說無疑於久旱逢甘雨,主公必會厚待將軍,從此陸氏一門,將永享榮華富貴。」
「孫郎仁義,某敢不殺身以報。」陸勉說完,又跪地遙向南邊叩了三個響頭。
起身之後,陸勉又對呂范說道:「先生請儘快出城,即刻向孫郎稟報兩件事,其一,今夜子時,袁否將親率羽林衛及中軍前去劫營,孫郎可早做防備;其二,袁否已將傳國玉璽交付金尚暫保管,待袁否引軍出城後,某必親手奪下傳國玉璽獻與孫郎,以報孫郎知遇之恩。」
呂范喜出望外道:「將軍若果能奪得傳國玉璽,則是大功一件!」
陸勉起身肅手道:「先生請速速出城告知孫郎,以免夜長夢多。」
「善,在下這便出城。」呂范向陸勉長長一揖,起身揚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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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偏將軍雷薄也悄然來到了同為偏將軍的陳蘭帳中。
雷薄一進帳就對陳蘭說:「賢弟,大將軍剛才又托人捎來口信,說他的確沒有在蜜水中下毒,還拜託你我兄弟無論如何也要設法幫他洗脫嫌疑。」
「幫他洗脫嫌疑?」陳蘭苦笑道,「兄長,如今木已成盤,袁否小兒明顯已經得到了大部份文臣武將的支持,你我兄弟兵微將寡,要把局面翻過來又談何容易?」
雷薄道:「翻不過來也得翻,世人皆知你我兄弟與大將軍過從甚密,我們這時候向袁否小兒輸誠,不過跟在紀靈、金尚後面撿幾根骨頭啃,竊以為,與其去捧袁否小兒臭腳,還不如奮力一博,一旦事成你我兄弟就是定策首功!」
陳蘭道:「兄長,你我兄弟加起
第34章 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