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名《將進酒》!不好意思,各位,陸錚又作弊一次,博大家一樂而已!」陸錚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全場雅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陸錚依舊是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但是此時在大家眼中,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直到此時,大部分人都還沉浸在《將進酒》的意境之中。
陸錚再一次登上了詩席,他目光看向陳圭,道:「陳圭兄,你還有詩麼?」
陳圭啞口無言,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搖頭道:「我沒有詩了!」
陸錚又看向張浩然,道:「張浩然,你的詩呢?」
張浩然眼睛死死的盯着陸錚,高聳的喉結奇怪的蠕動,此時他的內心一片死灰。他手中的確有一首詩,而且這首詩是他的得意之作,可是陸錚的《將進酒》一出,他手中的這首詩算什麼?
「我……我沒有詩了!」
張浩然說完這句話,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他終於低下了頭,整個人徹底頹廢了下去。
他今天一敗塗地了,而且,他很難再有機會東山再起,陸錚成了揚州才子,他成了陸錚的陪襯和背景,甚至成為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笑料,這將是他要面對的命運。
陸錚目光又看向其他人,詩席周圍但凡和他目光接觸的才子都齊齊往後退,一個個連連道:「我……我沒有詩了!」
陸錚背負雙手,目光投向遠方,朗聲道:「誰還有詩?」
全場雅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在《將進酒》之前,很多人躍躍欲試,大家爭相恐後想第一個登上詩席,而現在,《將進酒》一出,全場無詩。此時此刻,誰還能質疑陸錚的詩才?
孫義伯臉色蒼白,眼前這個局面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他之所以出題為「酒」,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助張浩然一把。
他自以為聰明,自以為得計,可是在真正強大的實力面前,張浩然的精心準備,字斟句酌的所謂佳作,連拿出來的勇氣都沒有,這就是碾壓!
相比孫義伯,羅冠才現在處在另外一個極端,他眯眼瞧着身邊如喪考妣的孫義伯,心情非常的舒坦。
姓孫的也有今天麼?仗着自己攀上張家,臉皮都不要了,結果又如何呢?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取其辱,丟人丟到家,從今以後,成為揚州學界的笑柄。
羅冠才心情舒坦,便越看陸錚越順眼,他剛才心中還隱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辭掉了觀山院夫子之職是不是太草率了,現在他那一絲後悔都煙消雲散了。
沒有了觀山院,羅冠才收了陸錚這樣的徒弟,趕明兒他在自己家裏開一個私塾,還怕沒有學生上門?
羅冠才生計有了着落,手中有糧,心中不慌,他再徐徐圖之,就算圖不到一官半職也無妨,更何況,羅冠才覺得自己還能再進京考一次會試,說不定因為這一次的轉機,他就時來運轉了呢!
羅冠才看着陸錚的威風,他和陸錚是師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心中也覺得無比的驕傲,他見全場無人敢答陸錚的話,便扭頭看向孫義伯道:
「孫兄,你可有詩麼?」
孫義伯蒼白的臉霎時漲紅,他知道羅冠才是故意羞辱他,可是,他哪裏能有詩?陸錚的這一首《將進酒》簡直是絕了,有了這首詩,其他所有詩都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欺人太甚!」孫義伯哪裏受過這等羞辱,他很憤怒的看向羅冠才,他很想反唇相譏的問:「羅兄,你有詩麼?」
可是,倘若羅冠才說:「我沒詩,但是我的弟子有詩!」,孫義伯該怎麼回答?這麼多年在觀山院,孫義伯都壓羅冠才一頭,現在他也終於嘗到了被欺負,被羞辱的滋味了,很苦澀……
「騙子,陸錚就是個大騙子,他分明有詩才,為什麼說自己不會作文作詩?」側廳裏面,張寶儀忽然大聲道。
正常情況下,側廳里女眷們說話,外面院子和正廳大家都是聽不到了。
可是現在全場雅雀無聲,再加上張寶儀實在是太激動了,她無法接受眼前這個結果,女流之輩嘛,情緒控制能力差很正常。
只是她話一說,大家全聽到了,卻是說出了很多人心中想說的話。現在張浩然就想說這話,陳圭更想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