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袋的金子,卻是兩個小小航舶司官員近一年的奉銀。一筆閣 www.yibige.com
許老三和白胖子不知道駱老大此舉何意,偷偷打開了袋子粗略看了一眼,看到那些明晃晃的金子,皆是嚇了一大跳。尤其是白胖子,更是從中拿出了一小塊金子,輕輕地咬了一口,才相信那確實是真的。
白胖子詫異道:「駱老大,你發財了?莫非是在祭典上猜中了某個學子贏了,所以賺了不少?」
「死胖子,滾一邊去。」許老三為人要比白胖子更為謹慎,察覺到駱老大話中有話,不禁問道:「駱老大,這是什麼意思?」
駱老大給三人倒滿一杯酒,自己又一口喝完一杯酒後,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以前經常做的事,那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
許老三和白胖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種小事而已。
往常而言,任何從鳳起碼頭離開的貨物船隻,都會有航舶司的官員上船檢查,直到確認無誤後,方簽約文書,最後開船閘,准許放行。
這樣一個負責檢查的事情,說大不大,但油水確實是不少。
有些運載貨物的船家,除了一些明面上的貨物之外,偶爾會夾帶一些私貨。這些私貨見不得人,當然也不能被檢查出來。因此,在鳳起碼頭多年來,以航舶司為首負責檢查的官員,就得到了各路船家的很大孝敬。
這些孝敬大多數都落在了航舶司的那名陳大人口袋中,哪裏輪到他們這小小的三名官員。
當然,這些孝敬都不能外人道也,只是心知肚明罷了。
許老三方才查看之時,發現這一次的孝敬,竟然比以往陳大人從指縫中漏出來的多了不少。如此看來,這次的船家來頭不小,而且想要自己三人做的事也更難吧。
許老三瞄了一眼白胖子圓滾滾的肚子,知道他這肚子至少有一半是由於這些油水來滋潤的。雖然其姓為白,但也不負胖之一字。
白胖子卻沒有想到這麼多,掂量着這小袋金子,笑得合不攏嘴,道:「駱老大,你放心,這種事我們又不是沒做過,不過就是睜眼閉眼罷了,我白胖子吃飽了就想睡覺,保證沒問題。」
許老三謹慎道:「不知老大可否告訴我們,這次我們需要注意的是哪些船隻,免得到時候禍了事?」
駱老大沉吟片刻,道:「兩位兄弟,你們也看到傍晚時送來的加急文書吧,就是明天一早要出航的那些船隻。其實也簡單,我們不上船查看,然後提前兩個時辰放他們走就可以了。」
許老三皺眉道:「連船都不上,恐怕不合規矩吧,至少要走個過場吧?而且,提前兩個時辰,那時候都還沒開閘吧。」
白胖子算計着道:「既然收錢辦事,反正陳大人也不在,我們也不妨偷個懶。不過要提早這麼多開船閘,得是寅末卯初吧,黎明時我睡得正香,那倒是比較折磨人。」
駱老大解釋道:「陳大人那邊,我自會和他說去,兄弟你也別問太多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反正今夜我們都當瞎子,只等時辰一到就開船閘放行就好。」
白胖子連連點頭,舉起酒杯,道:「駱老大說得對,就是這樣的道理。感謝老大給我們帶來了好營生,來來來,這杯酒我敬你。」
駱老大舉起酒杯,笑道:「兄弟,只要今夜相安無事,估計我們發財也是指日可待了。」
不過,許老三依舊放心不下,回想其看到的那封加急文書,想到那幾隻船隻,忽而把聲音壓了下來,道:「駱老大,那幾艘船,似乎都是烈刀門的吧?他們常日都仗着人多船多,也少不了給我們打點,為何這次會這麼多?」
「烈刀門?」白胖子打了一個機靈,低聲道:「聽說前幾日,以前的江渡小鎮變成了一片火海廢墟,燒掉了許多烈刀門的油脂,那烈刀門估計損失不少啊。這回拿這麼多錢孝敬我們,莫非那些船只有什麼寶貝不成?」
駱老大打斷道:「夠了,兩位兄弟,不該問的就別問那麼多了。我們和這些江湖門派各有各道,管好我們自己本份就好了。反正辦好今天之事,我們就有錢入袋,辦不好惹惱了他們,恐怕我們以後也不好混。喝完巡夜之後,就早些睡吧。今晚我先來守夜,到時候和你們一起開船閘。」
話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