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瘦馬的慘叫,凌浪涯驟然回頭。一筆閣 www.yibige.comwww..com
只見數頭異獸已落在瘦馬背上,正不斷用牙齒啃咬着馬背,撕下片片血淋淋的馬肉。如今見它腹背受敵,凌浪涯只覺得心如刀割版難受。雖然它不過是一頭牲畜,但它是清風樓主所送,而且陪伴自己走過漫漫長路。
有時候,曾相處過,若說沒有感情,終究是假的吧。
奈何敵人在背上,瘦馬本就羸弱,四蹄只能竭力地把靠近異獸踹開,對於襲擊到背上的異獸,只能四蹄跳動,上下翻騰,想把異獸顛簸下來,而哪怕馬尾盡力揮舞,也只能徒呼奈何,幾乎毫無用處。
但站在瘦馬身邊的莫大膽,此時卻是人如其名,異常大膽。他站在瘦馬身旁,趁着血眸耳鼠只顧瘋狂啃咬馬背之時,一手用力抓住耳鼠背上毛髮,或是揪住耳鼠長長的尾巴,猶如收割稻穀一般,狠狠地用鐮刀往它們身上落去,直到異獸支撐不住落地,它再用力地踩上幾腳,緊隨又繼續對付馬背上的下一頭異獸。
只是,縱使莫大膽奮力拯救,也只能顧及身邊這一匹瘦馬,對於較遠處的另外一匹瘦馬,只能愛莫能助。莫大膽眼看着遠處那匹瘦馬被咬得遍體鱗傷,他的雙眸竟也泛起血絲,口中發出一陣陣吶喊,在血肉橫飛間,不斷地對血眸耳鼠拳打腳踢。www..com
就在那匹無人顧及的瘦馬,即將倒下的瞬間,它看到了主人的到來,忍不住對其哀鳴一聲後,終究倒地不起。
凌浪涯此時心神皆哀,因為那是清風樓主贈與的馬匹,雖然它們羸弱不堪,有時還會耍脾氣,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但一路而來,它馱着他,穿過無數山水,渡過無數晨昏,看過無數風景。
在他心裏,瘦馬早已不僅坐騎,而是同伴。
然而此刻,它卻倒下了,再也無法繼續與他同行。
同時,凌浪涯也深感內疚,倘若剛才未曾為胡虛與異獸的對戰而驚訝,浪費了片刻時間,也許瘦馬就不會被異獸偷襲得手而倒下。他看着仍在瘦馬身上啃咬的血眸耳鼠,雙手緊握成拳,渾身因震怒而不斷顫抖。
凌浪涯咬牙切齒吼道:「傷我同伴分毫者,皆需死。」
正在啃咬馬肉的血眸耳鼠,感覺到凌浪涯的凜冽殺意,它們竟放下口中美味,驚慌失措地向着遠處四散開來,仿佛要暫避鋒芒。凌浪涯又怎允許它們逃之夭夭,他雙腳驟然踏地,也未曾見他動用玄氣,那來自禁忌凶地所千錘百鍊的體質,得以讓他片刻間就追上了一頭逃逸的異獸。www..com
一拳猛揍,異獸哀嚎,倒地身亡。
茫茫夜色下,廣袤稻田間,一堆堆的稻垛忽而燃燒起來,並生出陣陣濃煙,瀰漫在四周。那是被火燃燒的血眸耳鼠,落在稻草上所引起的火災蔓延。但胡虛無暇顧及火情,他週遊在異獸群中,不斷地獵殺着飛奔而來的異獸,越走越遠。
而另一邊,凌浪涯也陷入到異獸群的圍攻之中。那些四散開來的血眸耳鼠,似乎不甘被追逐,在他遠離瘦馬一段距離後,又開始圍攻起來。
濃煙四起間,正在凌浪涯和胡虛被引開時,待在原地的莫大膽驟然聽到一聲嗤呀之聲,他驀然抬頭,看到一頭身長七八尺的壯碩血眸耳鼠,正突襲飛撲而來。
那是,終於忍不住動手的血眸耳鼠首領。
莫大膽愣住了,看着這頭兇猛異獸來襲,看着它嗜血的雙眸靠近,其利爪泛着寒光,直奔他的胸口,似乎明白自己難逃一劫。
此時此刻,莫大膽突然想:「不知道女兒是否還為木雕之事而難過。」
頃刻間,那頭血眸耳鼠首領,其利爪距離莫大膽的胸口,僅有一寸而已。
終於,要死了嗎?
但,那頭血眸耳鼠,為何停留不動手?
黑夜中的火焰,熾熱灼目;哀嚎中的異獸,痛苦不堪。
那些被火焰燃燒的稻垛,生出的陣陣濃煙,猶如晨曦濃霧般擋住了視線。但莫大膽,依舊能透過煙霧,看清血眸耳鼠首領的利爪,感受到其中的鋒銳和凜冽殺意。
因為,那雙利爪,已經觸碰到他胸口破舊的麻衣,即將穿胸而過。
莫大膽沒膽量看到自己的血跡,他心如死灰地閉上雙眼,不甘心地迎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