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號進入寬闊江面的第三天,天氣驟變,烏雲伴隨着狂風,在一陣電閃雷鳴之中,似是銀河打開缺口一般,瓢潑大雨傾盆灑下。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種惡劣的天氣下,樓船自然是無法前行的,破浪號找到一處背風的河灣拋錨停靠下來。
傍晚時分,贏貞他們都集中在了楚青青的房間內用晚飯,船艙之中始終都在劇烈的搖晃着,桌子上的燈油都灑掉了一半,冷風不斷從窗戶的縫隙中刮入,擾的房間內像窗帷這樣的輕便之物都在胡亂飄揚。
楚青青從榮閥的水手那裏弄來了幾盞帶罩的燈台,才避免了房間內漆黑一片。
好在外面的狂風也是一陣一陣的,大約半個時辰過後,風小了,眾人這才得已在浪靜之時安心吃飯。
桌上的小菜比較豐盛,其中以河鮮為主,破浪號出航也有些時日了,新鮮果蔬之類的日益減少,在到達下一站做補給之前,贏貞他們的一日三餐供應都將是整條船上最好的。
就連大管事榮慶元,此刻也不過是就着一碟子花生米,搭配着一盤醬黃瓜和一盤紅燒泥鰍,與曲護法兩人躲在一間小艙內飲酒。
「老曲,姜閥主身邊那位高大青年出手時,你可瞧明白沒有?」
曲大同先是吸溜了一口杯中之酒,又夾起一粒花生米放進口中,砸吧着嘴說道:
「我要能看明白就好了,飛劍一說曲某不是沒有聽過,但是這種神技往往講究以氣馭劍,駕馭飛劍者以自身靈氣催動飛劍,達到遠程傷人的目的,可是那位年輕人由始自終就像是什麼都沒做過一樣,周身並無靈氣外放,就好像飛劍自己通靈一般,這就讓人很糊塗了,
比如姜閥主動手時曲某便有切身體會,那時候能明顯感覺到身遭的空氣於一剎那間變的重如泰山,壓得曲某胸腔如遭擠壓,氣兒都透不過來,這就是姜閥主靈氣外放直接鎖死周遭方圓氣機所導致的,慶元你當時也看到了,姜閥主最後殺人時竟然都要徵求那人的同意,所以在曲某看來,這樣的人物,咱麼還是不要多做議論為好,平時讓手下這些小的們小心伺候着,其餘的,我們裝傻便是。」
榮慶元聽罷,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知道的越少,人活的才越自在,來,老曲,走一個。」
......
張文仲夫婦也被姜沛寧邀請來一同用餐,他的兩個孩子原本呆在自己房間內的時候,聽着窗外時不時的幾聲炸雷和大風的呼嘯聲,紛紛嚇得蜷縮在牆角,此刻來到楚青青的房間,見到這麼多人都在這裏,膽子便也大了起來,兩孩子只是心不在焉的隨便扒拉了兩口,便蹲在桌子底下玩耍起來。
張文仲見到兩孩子的頑皮樣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孩子頑劣,還請幾位多多擔待。」
姜沛寧抬手示意無妨後,笑道:「賢夫婦明知此行兇險萬分,為何出門時不多帶點護衛之人呢?」
張文仲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夫人許韶華率先說道:「不瞞閥主,我們府上雖說也有幾十餘名護院武師,但修為卻是平平,比起妾身都是遠遠不如,而我們當時事出倉促,未免動靜鬧大,出門時就連管家丫鬟都不知道。」
張文仲在一旁點了點頭,隨後眼神溫柔的看着自己妻子,嘆息道:
「其實這都怪我,有些事情在沒有見到老師之前,張某是死都不能說出來的,這一次路途之兇險程度,其實鄙人娘子心中也不甚明白,說到底,都是我連累了她們。」
說完,他愛憐的將手放在夫人肩膀。
許韶華笑了笑,說道:「一家人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只盼你那師兄早點找到我們,這樣我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姜沛寧見他們夫妻情深,想了想後,直接挑明說道:「張刺史可知道,上次的刺客出自天賜府?」
張文仲聽了後面上面上毫無波瀾,完全沒有任何驚訝,反倒是他的夫人許韶華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只聽張文仲冷笑一聲,說道:
「河間王出手截我,確實在鄙人意料之中,只不過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麼快,
先皇駕崩之後,在諸多皇子之中,論能力才幹,城府手段,河間王李隸實為不二之選,可是六大輔政大臣卻是極力推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