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不歸
敖闕回來時,原本一院子眯眼假寐的狼犬,登時一溜煙站好,沖他搖了搖尾巴。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一不留神,敖辛就離開軍營回家裏來了,在聽說她牽走了所有狼犬時,倒不是很擔心。有狼犬在,總不能讓她吃了虧。
敖闕進門時已經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也着人去清理了梅園那些屍首。
死一些魏雲簡的宮人,對於侯府來說毫不可惜。
況且還是他們自己作死,竟掄了棍子去打敖辛的狼犬。敖辛帶了狼犬的夥伴回來咬死他們也活該。
敖闕進宴春苑時,抬眼便看見那狼犬躺在樹蔭下,敖辛蹲在它身邊,一邊順着它的毛,一邊給它嘴裏灌藥。
只是她一個人灌起來有些困難,藥汁老是從狼犬的牙齒縫隙里淌出來。
敖闕在她身邊無言蹲下,伸手摸了摸狼犬的頭,隨後托起它的頭部,把它的嘴掰開,讓敖辛順利地一勺勺往它嘴裏灌。
敖辛紅着眼眶,眼淚一滴滴往下掉,落進了手裏的藥碗裏。
敖闕空出手指來,拭掉她臉上的淚痕,低沉道:「沒事,這傢伙頑強,能捱得過去。」
這是敖闕送給她的第一樣禮物,她記得當初敖闕把它帶進自個院裏的時候,是那樣的高大威猛。
她一直有細心照料着,養出這樣一身油光蓬鬆的毛髮,雖然有時候還是很兇,可是極為護主,就連對扶渠、顏護衛也很好。
如今她不過是出去了一趟,轉眼間回來它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敖辛怎麼能不心疼。
敖辛堅持把藥餵完,才靠在敖闕的肩上,撫摸着狼犬,含着淚冷靜道:「要是它撐不過去,我就讓他們全給它陪葬。」
敖闕曾經說得對,有的人就是連這狗都不如。
敖闕道:「你若是想,現在就可以去拿命。」
敖辛道:「今天死夠了。剩下留着慢慢死。」
今日對狼犬動手的全都被咬死,琬兒也驚嚇過度,聽說琬兒肚子裏的孩子確診不保,敖辛也就放心了。
這件事本來可以就此作罷,可偏偏就有人不服氣,還敢跑到敖辛面前來找晦氣。
楚氏聽說琬兒因為受驚小產,哪裏還顧得上養傷,硬是從床上爬起來,一臉病色地跑到敖辛這裏來,說是要找她算賬。
楚氏情緒十分激動,幾乎有些瘋瘋癲癲,大老遠還沒走進宴春苑,便聽得她在破口大罵。
「賤人!害死我的外孫,不得好死!等皇上來了,統統把你們砍頭!下地獄!」
她被護衛攔在了宴春苑外。
楚氏一邊掙扎一邊尖聲大罵:「呸,你們這幫不長眼的狗奴才!放我進去,今日我非要給我外孫報仇不可!這個蛇蠍毒女,小小年紀,心思便如此歹毒,看我不好好教訓她!」
敖辛蹲在樹下沒動,卻對院外下令道:「不要攔她,讓她進來。」
護衛遂不再阻攔。
楚氏急忙拔腿就衝進了宴春苑裡。
可當她看見這一條條狼犬正幽幽地盯着她時,她便像是被下咒了一般,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怕只怕她一挪動腳步,就會兩腿發軟。
之前嘴裏罵着的不堪入耳的話語,也都被她咽了回去。
敖辛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站起來轉過身,平靜地看着楚氏,道:「不是要來報仇嗎,怎麼不過來了?」
楚氏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你害死我外孫,皇上是不會放過你的!」
敖辛道:「大夫不是說琬兒是受了驚嚇而流產的麼,怎麼是我害死的?」
楚氏又怒又怕:「是你……是你弄了這些東西去梅園,當着她的面兒咬死了人!」
敖辛問道:「那我為什麼要弄這些東西去梅園?」
還不是因為琬兒先把扶渠和狼犬弄去了梅園,不僅欺負了扶渠,還着人用棍子把她的狼犬打成了這樣!如若不是這樣,她不會帶別的狼犬回來,也不會當着琬兒的面大開殺戒。
楚氏道:「總之你放狗咬人就是不對!我琬兒就是被你害的!」
敖辛面無表情,問:「那你還要報仇嗎?怎麼還不過來?」
楚氏嘴上說得厲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