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康和何海雲在這裏靜靜的交談了很久很久。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等都恢復了原來的平靜心情之後,他們都舒展了一下腰身,拍了拍手掌。這時,何海雲突然想起來,他也想讓這隻野兔活動一下。
他們來到溝壑邊,何海雲把手中的小野兔放在冰層上,想給它松一鬆綁,讓它舒展一下腰身。小灰兔趴在冰層上面,哆哆嗦嗦的不敢行動,它確實不敢活動,它的腳下都是光溜溜涼冰冰的冰層,又光又滑,束縛了它的腿腳。
再說了,朱友康是給它上了綁的,它即便想跑,也只能瑣碎地挪動着小小的腳步。何海雲看着小灰兔跌跌撞撞的樣子,開心的笑出聲來。
現在的何海雲和剛才看到了朱友康手掌時是不同的。她讀着這朱友康的一剪梅,心裏惆悵而悲傷,心疼而難受。
「彩玉灰土冰鋼釺」。朱友康開朗地把挖石頭說成是的挖掘玉石,好像自己不是在出苦力干累活兒,而是在享受着開挖寶藏的收穫一樣。這是何等的氣度和雅興啊!
「肌裹金衣」。他把一雙硌滿了血泡和老繭的雙手,緊握着冰涼的鋼釺,說得那麼輕巧。手掌說成是「肌」,鋼釺說成是「衣」。而「肌」是熱的,「衣」是柔軟的。可見朱友康對這樣背景下的辛苦勞作看的十分的樂觀。
「鐵錘何懼冽風至,/晨炊到時,/饃滿竹籃」。這裏朱友康把鐵錘和冽風與飯食和白饃對照着寫在一起,一個冷一個熱,一個勞動場景,一個後勤保障,寫得多麼的客觀,多麼實際啊!
正因為是這樣的對比,才讓何海雲激動不已,才感動了何海雲的心,以至於讓何海雲一邊誦讀,一邊落淚,一直到後來泣不成聲。
他的詩裏面充滿了調侃,充滿了樂觀,充滿了自嘲,而何海雲看到的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血泡和老繭,她的心裏能不難受嗎?一剪梅這首詞,和朱友康這雙手,深深的打動了何海雲,所以,他們的心此時此刻已經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最後,一剪梅這首詞用了「一種歸心,/兩處似箭」來收尾,足見朱友康真的對何海雲思念到了極點。他用了一種歸心,說明他心底的純潔和關愛。
兩處似箭,是什麼意思呢?那就是朱友康的心和腳。
心裏早就想着要見何海雲了,而今天的腳步已經邁開,並且是很急切的邁開了。是似箭一樣的向何海雲走來。
這次見面,他們聊得太深刻,太徹底了。對以後確立他們的戀愛關係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他們彼此都是替對方着想,從不把自己放在最前面。
他們一邊聊着,又返回來了中丘水庫的南岸邊。這裏向東可以瞭望很遠的地方,因為這裏就是中丘水庫的大橋。大橋下面就是水庫的泄洪渠,沿着泄洪渠往下,就是中丘村南的中丘河。
這裏也是當年朱友康在中丘中學上學時,每天來往的必經之路。是每天都可以看到何海雲身影的好地方,是何海雲跟他第一次直面接觸的好地方,也是他險些丟了性命的災難河,是他落難逃生的倒霉之地。
何海雲知道,就在半年前的秋後,朱友康就是從這裏在雨地里被河水沖走淹沒的地方。所以,她從來不提及這裏的一山一水,這裏的一草一木。
因為,這裏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牽動着朱友康的每一根神經。
由此可見何海雲對朱友康是多麼的關心,多麼的呵護!
何海雲從冰面上收起了小灰兔,放在自己的深灰色大衣兜兒裏面,和朱友康手拉着手,在中丘水庫的大橋上漫步。寒風吹佛這他們的臉頰,臉頰上顯得紅撲撲的。
何海雲怕凍壞了朱友康的臉,她摘下自己的粉紅色圍巾給朱友康圍在脖子裏,又扯寬了一些,把頭包上,還掩住了朱友康的兩隻耳朵。
朱友康要脫下自己的棉襖給何海雲披上,何海雲執意不要。朱友康又不好意思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朱友康就感受到圍巾發揮的巨大作用,他感覺到了整個臉面和頭部都是熱乎乎的。整個頭部都是何海雲那美麗少女身上的香噴噴的女人氣息。
朱友康看着何海雲凍得發呆,想扯下來還給何海雲,可是,他似乎成了女人癖。
鼻子的嗅覺告訴他,這女孩的味道太美了。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