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詩文雅齋之行花羞懨懨的,本以為是女兒家以詩詞會友,不料都是三兩成群的在一起閒聊,內容比東家長西家短好不了多少,要不就互相比對誰的衣服漂亮誰的頭面值錢。
花羞更因為丟了披帛心神不寧,怕哪個不(和諧)良子拾去鬧出閒話,後來娥眉開導她:「上面又不像書畫落了印,怎知就是小姐你的,再者即便是被誰撿到了,怎知他就視此為怡情悅性之物,人家說不定當抹布用了。」
話是這麼說,因披帛飄去的方向是鞠場,那裏清一色的男人,所以花羞還是擔心,與炕上偎着戚氏懶懶的。
大妞進來向娥眉稟報,嘉太太讓柳兒過來傳話,明天去定遠侯府看戲。
娥眉嗯了聲,轉身又稟給花羞。
翠黛那裏已經驚叫:「定遠侯!施耘天!」
說完急忙捂住嘴巴,是覺得施耘天的名諱不是自己該叫的。
娥眉看她喜不自勝的樣子,揶揄道:「舅太太讓小姐隨行,又不是你,你高興為哪樁。」
翠黛過來抓着花羞的手左右搖晃撒嬌:「小姐帶着我吧,一來我想看看那定遠侯是不是三頭六臂,二來我想看戲。」
花羞故意氣她:「偏不帶你,帶娥眉或者帶大妞、胖姑。」
翠黛手掌伸開橫在脖子上,威脅花羞:「你不帶我,我現在就引刀自盡。」
彼此都是說笑,花羞懂娥眉懂。
啪!戚氏一巴掌打來:「大膽奴婢,敢欺負小姐。」
花羞吃戚氏的奶水長大,所以戚氏對她有種舐犢情深的感覺,也知道翠黛喜歡瘋鬧,但戚氏覺得婢女就是婢女,同主子不能沒個分寸。
翠黛揉着被戚氏打痛的腦袋繼續央求花羞。
花羞被她鬧得煩,忙道:「你也是個伶俐人,我去哪裏少了你和娥眉。」
翠黛聽了才眉開眼笑。
戚氏兜頭給她潑了盆冷水:「舅太太是女眷,過侯府看戲那位侯爺是不會露面的。」
翠黛挑着丹鳳眼,很是失望,失望的原因卻非是她看不到定遠侯,而是那定遠侯看不到花羞,假如定遠侯看到花羞,必然一見鍾情,小姐有了好歸宿是她和娥眉期盼已久的,也可以告慰天上的太太,撇撇嘴,無奈道:「看看施家太夫人也好,生養出做了皇妃的女兒,了不得。」
忽然擰起眉頭:「可是小姐,你明天穿什麼好呢?太素不顯眼,太艷不合禮儀。」
花羞曾經和她們說過,要為母親守孝三年,所以都曉得花羞一貫穿素。
娥眉手中忙着打絡子,這是花羞許諾昭君的劍墜,小姐今兒出奇的懶,她便接手過去,此時頭也不抬道:「小姐布裙荊釵也好看。」
花羞很是奇怪:「我是去聽戲不是去唱戲,穿什麼很重要麼。」
戚氏顧慮多:「還是穿得像個樣子吧,你可是郢城伯的女兒。」
郢城伯非一般的官職,是超品階的爵位,他的女兒當然不能太寒酸。
花羞往乳母懷裏擠了擠:「你們做主吧。」
她這一擠,戚氏忽然感覺她好熱,手一摸額頭,哎呦一聲:「怎麼像是受涼了。」
翠黛恍然大悟的:「該不會是丟了披帛凍着?」
娥眉搖頭:「一個披帛擋多少涼,不會的,大概是山腳下風大,我去燉薑湯。」
別說薑湯,連草藥都吃了一劑,花羞還是懨懨的,自己探脈自己診斷,寄養在溫家時同溫老夫子學了不少醫術,總歸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次日早晨起來沒有嚴重,卻也沒有立馬就好。
為此,戚氏給她加了件墨綠繡着青竹的斗篷,襯托得一張病臉更白。
怕像上次去慈濟寺進香起來遲,然後嘉太太過來催,所以花羞忍着病痛早早收拾妥當來到嘉太太的臥房門口等候。
各位姊妹都在,同在的還有兩位姨娘。
昭容仍舊不能同行,嘉太太怕施家忌諱她是寡fu,心裏的怨氣無處發泄,先是沒茬找茬的罵了幾句昭雯昭然,昭君她有些忌憚,那丫頭能舞刀弄槍,昭清生性冷淡並不靠近她,所以想罵也沒機會。
現下見花羞來了終於有了出氣筒,理由是她繡的錦囊不好,埋怨道:「不能用石榴紅,用石青色也比油綠好,瞧瞧,你又
018章 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