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娶你!
施耘天此言一出,花羞抑制不住流下兩行清淚,單純是為了救父親?她混沌不清,總之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雙手在下面偷偷捏着施耘天的衣裳不知所措,和前次於山崖下擁抱不同,那是危險之際為了保命,而現在,是因了感情。
施耘天感受到她的侷促,鬆開時更發現那古潭般幽深的眸子處掛着一顆亮亮的水珠,女孩子,悲傷也哭歡喜也哭不足為奇,施耘天抬手拭去那滴水珠,微微一笑:「我們過去坐。」
花羞乖順的嗯了聲,轉身先走,那條蛇再也不讓她懼怕,反倒充滿感激,覺得或許是上天派來神明幫助自己,她和施耘天之間的窗戶紙,被這條靈蛇捅破。
於涼亭里對坐,施耘天知道她着急什麼,開口便是:「時無聲,他無罪了。」
花羞先愣了稍許,繼而離座朝施耘天屈膝道:「多謝侯爺。」
時無聲得救了,三姐姐得救了,她發自內心的高興。
忽然想起什麼,從身上掏出一物,那是在客棧修補百雀金衣時扎破手指,施耘天給她擦血跡的汗巾,她已經清洗乾淨,一直準備還給施耘天,汗巾屬於私密之物,放在自己這裏不妥。
她慢慢慢慢的將握着汗巾的手伸給施耘天,抿着嘴唇,什麼都沒說,心裏卻在祈禱:不要收回去不要收回去不要收回去……
施耘天蜻蜓點水般的看了眼汗巾,卻並不接,只是捉摸不定的笑,煖然如春。
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好一陣,最後,花羞明白了對方的心意,縮回手,暗自歡喜把汗巾重新揣進懷裏。
彼此相視一笑,人生雲淡風輕。
隨之兩人談起時無聲的事,施耘天斟酌半天,躊躇半天,不想問下面的話,終究是關係到花羞的感情問題,也連帶關係到自己的婚姻,必須弄清楚,於是問:「你,為何想救時無聲?」
那次在半月庵山上,時無聲當眾對花羞表白他聽的真切,而花羞央求自己救時無聲之時亦非常激動,他唯恐自己判斷錯誤,花羞喜歡的人是時無聲非自己。
花羞心底無私天地寬,不假思索答:「一為我表姐,二為時公子是個難得的人才,他現在誤入歧途,假如引導得法勸誡有章,能為朝廷所用,也不枉他寒窗苦讀數十載,反之,他的大才只不過是為世間多了些詩詞歌賦而已。」
施耘天濃眉挑起,很意外小小年紀的花羞思想如此深邃成熟,好奇的探問她如何引導如何勸誡。
花羞侃侃而談,直言自己的想法,效仿當年父親入仕之道,成全時無聲。
提及父親,她心裏就像紮根刺沒有拔出,既然施耘天已經求娶,何妨說出父親的事給他聽,救人刻不容緩,於是道:「父親他……」
不巧的是,剛開口橋上咚咚跑來高猛:「侯爺,我們該走了。」
是去接時無聲。
施耘天看看天色,站起對花羞道:「我出去下,關於時無聲考取功名之事,我會助他一臂之力,至於結果如何,還得看他的造化。」
花羞嗯了聲,聽說施耘天要走有些小失落,但也沒關係,等下次見到他再說救父親不遲,注視着施耘天漸行漸遠的背影正自甜蜜,不料施耘天猛然回頭來看她,目光對接,唬得她急忙垂下腦袋,忍不住再抬頭時,就發現施耘天如沐春風般的笑。
她也笑,羞澀的掩住半邊臉。
「表妹,我打不贏那三寸丁,真真氣死我也!」
昭君大呼小叫的跑來,發現花羞如痴如醉的樣子……又發現花羞的目光飄向施耘天那裏……忽然明白什麼,想追問,自己的丫鬟英女過來找她,說嘉太太那裏催,讓她們趕緊回去。
花羞同昭君回到花廳之時,嘉太太正同太夫人說着閒話。
花羞急忙過去給太夫人見禮,同往日比,今個感覺更親切些,都是因為施耘天的那句話起了作用。
太夫人意味深長的看她,笑容中隱隱的失望,想開口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這一狀況被旁邊的殷氏發現,得意的笑了笑。
她知道太夫人為何失望,說起今天邀嘉太太過府,賞花是藉口,求娶花羞才是目的,之所以沒有去嘉府提親,因為太夫人已經把欽天監司徒大人請來,眼見施耘天鬆口想續弦她想趁熱打鐵
047章 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