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去衙門說明情況,妙靜不是時公子所殺。二,我不嫁曹大人。」
嘉太太做賊心虛,聽女兒讓自己去為時無聲澄清,不禁勃然而怒:「妙靜就是時無聲所殺,你也必須嫁給曹大人,且曹大人今日拜府就在廳上同老爺商量你們的婚事。」
昭蕙身子一軟跌坐在矮榻上,哭聲悽厲,詰問:「母親非逼我嫁給曹大人?」
嘉太太一甩帕子:「婚姻大事,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來有之,何來逼迫一說,且那曹大人官居高位品貌不俗,說起來倒是咱們高攀人家,你還不願意,都是那個十惡不赦的時無聲陰魂不散。」
「陰魂不散」本是詈罵之言,或許是關心則亂,是以昭蕙聽出另外一層意思,再次站起,腳步踉蹌奔來嘉太太,滿面驚恐問:「時公子他,他死了?」
嘉太太愣住,自己適才的話不過惱恨時無聲之語,誰知道他是死是活,卻忽然被昭蕙詰問得靈機一動,為讓女兒死心,時無聲必須得「死」,於是斬釘截鐵道:「是。」
或許是昭蕙病糊塗,或許是她意亂情迷,此時為夏季,時無聲定的是秋後斬,怎麼會死,但她居然相信了母親的話,突然間萬念俱滅,眼前一黑,被小丫鬟扶住,她隨即推開小丫鬟,看嘉太太哀戚道:「女兒不孝,先走一步。」
說着手腕一抖,舉着剪刀刺向自己心口,旁邊的小丫鬟事先曉得她手中有利器,急忙撲過來搶奪,昭蕙一心求死,平添太多力氣,使勁推開小丫鬟再刺自己……接着她眉頭一皺,身子晃了晃,月白的比甲正中頃刻殷紅一片。
「我的女兒!」嘉太太喚了一句,兩眼發直朝後面仰倒。
學嬤嬤就近站着才接住她,又高喊旁邊的小丫鬟:「請郎中!」
負責傳話的小丫鬟剛要走,她又忽然想起什麼,再喊:「叫表小姐!」
小丫鬟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到施施館,二門處噗通跌倒,把院子裏的張、劉二位婆子嚇了一跳。
「哎呦喂,這是怎麼了,進門就拜。」
張婆子還打趣小丫鬟,因為素常都認識。
小丫鬟指着正房道:「快,快請表小姐,我家三小姐自戕而傷。」
張、劉二位婆子愣了愣,反應過來急忙往正屋跑,到門口朝裏面的大妞喊:「快請表小姐,三小姐自戕而傷,表小姐趕緊救命。」
大妞迅疾進去稟報給娥眉。
娥眉轉述給花羞。
花羞怔了下,隨即拔腿就走,邊走邊詢問如意居來報信的那個小丫鬟昭蕙傷勢如何。
小丫鬟當時只看見昭蕙胸口出血,實際傷勢不明。
花羞又吩咐跟來的娥眉去找婁大要幾味草藥。
娥眉剛想走,花羞又喊住她:「適才你說,侯爺已經來了府上?」
娥眉點頭:「嗯。」
花羞若有所思,忽而道:「你去前面見侯爺,說明三姐姐這裏發生的事,我雖然跟隨溫老夫子學醫多年,對瘍醫之術並不精通,極少救治外傷之人,侯爺久經沙場見慣死傷,他對這方面應該熟稔,把侯爺請來如意居,或許他有更好的辦法救治三姐姐。」
娥眉恍然大悟的:「小姐明智,我這就去請侯爺。」
娥眉離開,花羞急匆匆趕來如意居,剛到門口,即聽裏面哭喊聲一片,她心一沉,怕昭蕙出了意外。
穩穩心神邁步進了正屋,見數個人圍着躺在矮榻上的昭蕙哭天搶地,嘉太太更是泣不成聲。
「舅母,三姐姐怎樣?」
嘉太太聽是花羞的聲音,知道她醫術了得,急忙轉過來喊:「快,快救蕙兒。」
如此一語花羞就放心,昭蕙應該活着。
她過來矮榻邊,見昭蕙雙目緊閉毫無聲息,於是讓學嬤嬤解開昭蕙的衣服,外衣中衣褻衣悉數褪下,見昭蕙胸前一片紅。
花羞邊吩咐丫頭們準備清水、繃帶、創傷藥,邊給昭蕙把脈,脈搏懸浮無力,但不致命。
等小丫鬟已經把清水端來,花羞親自動手給昭蕙擦洗乾淨傷口。
另個小丫鬟按照她吩咐準備創傷藥,怎奈婁大說府里並無這種東西。
花羞無奈,又讓小丫鬟找婁大要了豬油、松香、血竭、龍腦香等等,她要自己做創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