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實乃小人,做不出光明磊落之事,往嘉府同昭容幽會被捉,失去了昭容這棵能搖錢的大樹,恨透了捉他的娥眉、翠黛。
另外,翠黛抓破他的臉,潘安貌不再,他又斷送了在胭脂水粉鋪以貌吃飯的財路,掌柜的將他趕出鋪子,他走投無路來了娘娘廟,一者,想在這裏討口素齋果腹,二者,菩薩前祈禱自己能時來運轉,三者,娘娘廟女人多,他想尋得機會再作馮婦。
不期遇到娥眉,忽然想起在嘉府被昭容誣賴說他是同娥眉私通的事,看娥眉雖然是婢女,但穿戴不次一般小家碧玉,反正自己被毀了容貌,娶個大戶人家的婢女,將來依靠老婆也能吃香喝辣,所以才說什麼娥眉同他私通又不認賬,想弄得滿城風雨,既成事實,那婢女不想嫁給自己也得嫁。
聽他信口開河,翠黛挽起袖子欲來同他撕扯理論,卻被花羞制止:「君子不與小人斗,救人要緊,不要節外生枝。」
翠黛才罷手,朝劉三咬牙切齒發了通狠。
施耘天大步在前,找了個廟中的比丘尼說明來意,需要個清靜的房間救治老董。
佛門乃清靜之地,雖然見不得這樣的血腥,然我佛慈悲,比丘尼立即帶他們去後面的某間寮房,安排好又去稟報當家師太。
等師太到,更詢問施耘天等還需要什麼物品。
施耘天就要了些乾淨的用來包紮傷口的布和清洗傷口的水。
師太讓女尼一一為其準備,只有一樣,廟中並無草藥,出家人一心拜佛,平素哪裏能遇到這樣慘烈之事,即便有些小痛小傷,佛前誦經禱告即可,甚少請醫問藥,另外,心寧靜。百病不生。
施耘天無奈,又問師太要茶葉,花羞曉得他想故技重施,用茶葉來給老董止血。揮手道:「董大爺傷口大且深,不像當初的三姐姐,恐茶葉不堪止血的重任,這樣,我剛剛進來時看見山門口長了很多金珠草。這種東西可以止血。」
施耘天知道她醫術了得,對她的話無不信任,急忙讓高猛去採摘些金珠草。
高猛一溜煙跑走,不多時轉回,抓了很多金珠草給花羞,因為着急,不是掐莖葉,而是連根拔起,以至於全草都沾染很多泥土。
師太讓女尼去洗洗,花羞道:「來不及了。」
眼看老董大量出血。她奪了金珠草在手,又塞入口中咀嚼起來,嚼成漿糊狀,取出敷在老董傷口上,又讓翠黛給包紮整齊。
老董自始至終看着花羞如何救自己,感動得涕淚交流:「表小姐,老奴下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正用茶水漱口的花羞道:「若非為了我,你怎麼會受傷,不必計較這些。」
說到這裏才聽得隱隱一聲呻吟,眾人只顧老董。才發現那隨來的壯漢身上亦有傷口。
花羞想去給他止血,娥眉拿過金珠草道:「還是我來吧。」
照着花羞的樣子,咀嚼後給壯漢敷在傷口處,包紮好。
那壯漢就一直盯着她的手看。看着看着竟然道:「姐姐大概就是我娘給我講的仙女,不然手怎麼能如此白皙。」
娥眉被他誇讚得羞臊難當,斥責道:「莫要胡言亂語。」
壯漢卻一臉嚴肅:「你就是仙女,你長的好看。」
娥眉氣呼呼的丟下他不管,回了花羞身邊。
翠黛咯咯的笑,打趣道:「娥眉。小姐許你做夫人,你的姻緣來了。」
娥眉去擰翠黛的面頰:「小蹄子,他不是打鐵的就是種田的,自己都是伺候別人的,哪裏有丫鬟婆子來伺候他。」
言下之意,嫁給他哪裏能做夫人。
不料那壯漢竟然嚷嚷:「我既不是打鐵的也不是種田的,我家是開香料鋪子的,我家不僅僅有丫鬟婆子,還有小廝老僕,你嫁給我當然做得了夫人。」
眾人皆有些意外,全然沒看出這個呆頭呆腦、穿着粗朴的傢伙竟然是少爺。
娥眉見他話越說越多,氣道:「那又怎樣,即便你開珠寶店的我也不稀罕。」
那壯漢認真了,問:「為何?」
娥眉脫口詰問:「香料鋪子很了不起嗎,你當個侯爺試試。」
壯漢愣,花羞亦愣,心裏咯噔一下,仿佛才洞悉了娥眉的心事。
娥眉出口已經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