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虎離開以後,方休走到營帳的案桌前,拿起擺在上面的毛筆,開始惆悵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奏章是一定要寫的。
不然,沒法給楚皇一個交代。
可是,如何寫,卻是一個問題。
首先,既不能太過於直白,說你兒子和咱大楚的死地勾搭到一起了,也不能避重就輕,避而不談。
因此,如何給皇帝寫奏章也是一門學問。
好在他這段時間經常鑽研四書五經,對於古人那些文鄒鄒的筆法,雖然十分的不屑,卻也學了幾分,剛好可以套用在這裏。
而且......
寧王和草原人勾結,楚皇那個老傢伙絕不可能沒有一點兒了解。
不論是寧王,還是康王,與楚皇相比,都只是還沒有成熟的孩子罷了。
僅僅只是想一想,便知道寧王府裏面,怎麼可能沒有宮中的眼線。
不過寧王估計也是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要不然,任何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都做不出堂而皇之送乞顏嫣然離開這種事情。
只是,乞顏嫣然竟然會想着和一個失勢,幾乎沒有可能登上皇帝位的寧王合作,也的確是出乎方休的意料。
按照常理,此間事了,乞顏部和楚國幾乎沒有友好的可能。
作為乞顏部的公主,第一件做的事情應該是早點兒離開楚國,免得被留下做了質子。
她卻還想着給朝廷內部製造矛盾,實在是......
說到底,最可憐的還是寧王,到頭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來人!」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方休終於將手中的兩封奏章寫好,裝在密制的信封之後,喚來守在帳外的護衛,將信封交給他。
吩咐妥當之後,便走出了營帳,準備好好的研究一下火藥之法。
............
皇宮,養心殿。
暖閣之中,楚皇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在他的面前,坐着四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除了內閣的三位大學士之外,還有兵部尚書馬文華。
自從草原派人聯姻之後,兵部尚書這個原先在六部之中邊緣化的職位,突然變得矚目起來。
朝廷之中,無數的人都在密切注視着兵部這邊的動靜。
原先的一直作為透明人的馬文華,這些日子府上也多了以前從未踏足過的貴客,都是一些皇親國戚。
寒暄之後,所詢問的無非也就是那幾件事情。
朝廷是不是要和草原開戰了?
馬公覺得朝廷能不能贏過草原那些蠻子......
諸如此類的話,無非就是膽小怕事,想要提前做好準備,把府上的資產送到江南那邊。
美其名曰,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實際上是怎麼一回事,大家都很清楚。
楚皇對於京師之中的這種風氣,也略有了解,可是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總不能將人家強留在這裏。
最重要的是,草原諸部的聯軍,以前確實曾經短暫的逼近過京城。
雖說如今的楚國,可謂是兵強馬壯,比以往任何一朝,都要更加的強大。
可是......草原諸部又何嘗不是如此。
以前沒有領頭的部族,只是靠着鬆散的聯軍,和近乎所向披靡的鐵騎,便能在中原大地肆意妄為。
更可況,如今他們有了一個極其強大,以至於其餘諸部都要仰其鼻息的乞顏部。
誰也不知道,大楚能不能抵擋住乞顏部的鐵騎。
內閣之中,朝廷的四位重臣,全都是一副憂心仲仲的表情。
「再過些時間,京師之中的消息應該便能傳到乞顏部,茶馬互市、改土歸流之策在西南土司取得的效果很好,若是沒有這件事情,朝廷徐徐圖之,不出百年,草原諸部必定再無侵入我中原之力,可惜......」
其中一個內閣大學士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可惜,草原人可能不會給朝廷這個機會了。
一旁,馬文華看了那內閣大學士一眼,笑道「劉公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