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放開我……」
雲懿忽然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層層疊疊的輸液,有陽光從樹葉間投下來,天空被綠葉的空隙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光斑。詞字閣 www.cizige.com
原來只是在做夢而已。
鼻息間忽然聞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味道,雲懿低下頭,只見身上蓋着一件西裝,眼神怔了怔,轉過頭朝旁邊看去,火堆已經熄了,昨晚郁少寒坐的地方已經沒有人。
「雲小姐,大少爺在那邊。」一名保鏢指了指另一邊。
「謝謝。」
雲懿笑了笑,站起身拿起西裝抖乾淨上面的草屑,看了眼一旁還在昏睡中的花容和花妖,抬腳朝那個方向走去。
郁少寒站在一處平台上,迎着剛升起的太陽,不遠處的太陽外面好像蒙了一層霧,陽光將舞照成了橘紅色,倒是和夕陽有些像,他穿着白色襯衣,和這道風景融在一起。
雲懿站在不遠處看着他的背影出了一會神,抬腳朝他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郁少寒轉頭朝身後看過來:「醒了?」
「嗯。」雲懿垂眸不敢看他的視線,笑了笑,將手裏的西裝披在他身上,道:「你不該把衣服給我的,昨晚夜裏那麼冷,如果你生病了怎麼辦?」
她知道郁少寒身邊的人都格外注意他的身體健康,雖然她不覺得他身體虛弱容易生病,但是既然他們都那麼在乎,已經也是有道理的。
「有火,沒覺得冷。」郁少寒淡淡地道。
雲懿咬了咬唇,看着不遠處的太陽,道:「我……我很抱歉,我不該擅自離開,不和你說一聲的,我只是……」
「雲懿。」郁少寒低沉的聲音忽然打斷她。
雲懿一震:「嗯?」
「你說人的『生』和『死』有什麼分別?」郁少寒忽然道。
「……」
雲懿詫異地看向他。
只見郁少寒看的是不遠處那輪朦朦朧朧的太陽,並沒有看她,臉上的表情——怎麼說,她無法形容那種神情,像是寂寥、寂寞,又像是對這個世界毫無眷戀。
雲懿見過的郁少寒的樣子不多,他對她的時候永遠都只有幾種狀態:忙碌工作、勸她放棄、讓她離開、與她無話可說……
這是第一次,她看到郁少寒這樣的神情。
雲懿眼神閃了閃,看向不遠處的太陽,道:「大概就是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區別吧,活着,起碼可以看到你想看的人,心裏有你羈絆的東西;死了,大概就是真的都感覺不到了,沒有溫度,沒有明天……」
「看得到和看不到……」郁少寒默念了一遍這幾個字。
雲懿點了點頭:「嗯,所以不管有多艱難,都要努力活着,因為只有活着,你才能看到你想看的東西,雖然也有很多東西你不想看,但是起碼你還可以選擇。」
郁少寒轉過頭看着她:「好像說的有點道理。」
雲懿笑了笑:「其實我是瞎說的,我……」
「小姐!」
身後忽然響起花月的聲音,雲懿轉過身,只見花月站在前面不遠處,滿臉激動的朝她跑過來,一把將她緊緊抱住!
「小姐!」
「你怎麼了?」雲懿拍了拍花月,笑着道:「你看,我好好的,沒缺胳膊也沒少腿,別擔心了。」
花月激動的看着她:「他們剛才跟我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原來你真的回來了,小姐,你到底去哪裏了?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我沒事,不是跟你說了麼,我好好的。」雲懿道。
花月深深吸了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問道:「小姐,當初你到底去哪了?」
話音剛落,花月忽然意識到郁少寒還在一旁,頓時眼神有些尷尬,不知道這個問題到底該不該現在問。
雲懿卻沒有迴避,道:「我和你們分開後被帶去了海上的一艘船上。」
「船上?」花月眉頭一皺,看了看她,輕輕點了點頭:「難怪我們一直都找不到你,原來你上船了。」
「嗯,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們吧,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我聽花容說你們找到宋一涵的下落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