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穿透醫院的玻璃,垂直地落在靳封臣略顯蒼白的臉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提到江暖暖,他的眉宇狠狠蹙着,透露出一股子瘮人的恨意。
靳封堯見狀,心底陳雜情緒也牽扯了上來。
他一點都不懷疑,找到江暖暖為嫂子報仇,已經成了支撐靳封臣的精神支柱。
此刻,他倒是懷着一顆私心,有些希望江暖暖能夠藏得久一些。
這樣,他哥也能懷着這個執念,堅強地活下去。
伸手放在靳封臣的肩膀上,靳封堯看了眼靳封臣憔悴的面容,沉聲應道:「放心吧哥,我們的人已經在追查江暖暖的蹤跡了。有消息我立馬通知你,現在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保重身體啊。」
靳封堯的聲音有些沙啞,擔憂地望着他。
他怕靳封臣再不吃不喝個幾天,身體該受不住了。
「放心,我還死不了。」
靳封臣沒有什麼表情。
在他的眼裏,星河已經隕落了,語氣帶着濃濃的哀涼之意。
在找到江暖暖之前,他是不會倒下的。
瑟瑟……
在心腔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江瑟瑟的名字,靳封臣喉嚨里嘗到的儘是苦澀。
嗓子燒灼,卻疼不過心上的傷。
深吸一口氣後,靳封臣斂了斂眸子,下頷收緊。
以一種極其平靜地語氣對靳封堯說道:「這幾天你派人去沿海的城市找找,還有當天出現在附近的船隻也去打聽一下。」
他的言語中帶着一絲懇求,「封堯,再找一下吧,說不定,過路的人會途經救了瑟瑟也說不定。」
提起江瑟瑟時,他的眼眸微微動了動。
如同一潭死水落下了一小粒石子,泛起了一圈漣漪,很快又歸於幽靜。
靳封堯聞言,鼻頭有些發酸。
其實,他早就料到靳封臣會這樣說了。
「知道了,我會吩咐下去,讓他們繼續找下去的。」
雖然捕撈大隊撤離了海域,但他們家這些年也培育了不少精英。
剝離一部分出來尋人,也是可以的。
但是,這樣漫無目的的搜尋終究是大海撈針。
明知希望會落空,還是要去做。
這天之後,靳氏派出的人手每天在那片海域進行搜索,附近的島嶼也挨個探尋。
他們拿着江瑟瑟的照片,沿途去詢問了附近的漁民,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見過江瑟瑟。
就連周遭的城市也沒放過,只要是靳封臣劃了圈的,他們都去走訪。
然而,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江瑟瑟的音訊還是沒有傳來。
籠罩在靳家的悲傷也越來越濃烈,昔日歡快的家庭越漸沉默寡言。
江瑟瑟成了不能言說的話題。
這天,靳封臣從隔壁的城市探尋回來。
一進家門,他就耷拉着腦袋,步履頹廢地往臥室走。
進了門就把自己鎖在了屋裏,一句話也不說。
靳母望着自家大兒子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眉眼微垂。
她嘆了口氣,轉身去問一起回來的靳封堯。
「怎麼樣?今天有收穫嗎?」
這句話她每天都要重複,問了不下上百遍了。
靳封堯搖搖頭,他按壓住太陽穴的位置,眉眼中覆上一絲痛苦,「有的話,哥就不是這副表情了。」
靳母聞言,失落地點點頭。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他們每天都在希望和失望交織中度過。
每踏上一個島嶼,沒經過一個城市,都會經歷從滿懷希望到絕望的過程。
這種痛苦的情緒碾壓着每一個人的神經,幾欲崩潰。
靳母完全不敢想,她尚且如此難過,她那可憐的孩子又是怎麼度過每一天的。
「封堯,你說,瑟瑟還有存活的可能性嗎?」靳母紅着眼眶,聲音哽咽,問出了心中那個問題。
靳封堯眼裏落下些許陰霾,沉默地望了望樓上的方向。
幾秒後,他帶着沉重的心情搖了搖頭。
事情發生了一個月,如果最初的希望比喻成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