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王世充派來的一名信使終於衝破重重阻礙來到了竇建德跟前。
那叫一個慘啊,瘦的皮包骨頭,快脫了形,身上還有傷,應該是途中被人發現被打的。來到此地之時,信使已經餓得奄奄一息,開始哨兵還以為是叫花子,後來發現他的腰牌,也就是身份證才慌忙抬進軍營。
當飯菜端到跟前時,聞到香味信使就醒了,一句話不說低頭就狂吃啊,吃飽了便要求面見竇建德。
竇建德遲疑一下,還是親自接待了這名信使。
不能不說,王世充在挑選信使上面還是十分用心的,不僅是伶牙俐齒,而且還是個國家級的好演員。見到竇建德便是聲淚俱下,痛說皇帝如何期盼夏王,簡直是望眼欲穿,茶飯不思。
信使絮絮叨叨的說了接近半個小時,好多人都給感動哭了,莫名覺得原來王世充和竇建德感情竟然這麼好,互相信任期待,幾乎都能超過親兄弟。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竇建德最終沒有採用裴矩的主意,也許是不想放棄一箭雙鵰的好機會,或者是相信了信使的話,突生俠義之感,更有可能還是不相信裴矩會跟自己一條心。
一直讓李淵擔心不已的長安危急事件一直沒有發生,就連最有突襲優勢的竇建德也並沒有採取行動,反而無視長時間與李世民相持的各種不利因素,一如既往的繼續按着原來的步伐走下去。
「夏軍士氣低迷,精神懈怠,而且現在天氣轉暖,人也變得慵懶疲憊,應該是到了作戰的最佳時機。」袁紫煙呵呵笑道。
眾人眼睛都大放異彩,興奮的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與竇建德展開一戰。
「軍師,此時當如何作戰更為合適?」尉遲恭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呵呵,這裏都是人家秦王說了算。我這話不聽也罷。」袁紫煙白了一眼李世民說道。
李世民微微一笑,距離上次吵架很長時間,早就淡忘了,反而李世民回頭想想自己語氣太重傷了袁紫煙的心。還覺得有些心疼。
「軍師深謀遠慮,我等皆服,儘管說來,洗耳恭聽。」李世民說着還拱了拱手,引來眾人一陣鬨笑。
「好!」袁紫煙拍了下桌子。眨眨眼睛笑道:「那我可就說了!」
眾人心頭皆是咯噔一下,面面相覷,這壞笑的表情顯然是沒有好主意啊,但還是硬着頭皮齊聲說道:「軍師請講!」
「這次誰打先鋒?」袁紫煙問道。
「自然還是我。」李世民答道。
「不錯,有魄力。上次勇闖敵營,收效不錯,但是沒有見到竇建德本人。請問秦王,這次想不想去會一會竇建德呢?」袁紫煙問道。
眾人一頭大汗,上次是小打小鬧,這次直奔敵營。雖說可以對其造成不小衝擊,但是若被包圍,後患無窮。
但是大家也都沒說話,行不行的,還得是秦王自己做主。
李世民思索片刻,問道:「不知軍師為何執意如此呢?」
「很簡答,相持這段時間來,敵我雙方只是小打小鬧,並未有大規模的實質性衝突,主力軍還在。若是我軍與其正面衝突。曠日持久不說,傷亡慘重必不可免。而最令人擔心的是,若此時王世充開城出兵,無論是攻打我方還是齊王所轄軍隊。都會對我軍造成巨大衝擊,再有個趁亂襲擊長安的,什麼都玩完了。」
袁紫煙說得輕鬆,聽到的卻是緊捏了一把冷汗,他們最擔心的也莫過於此,竇建德會兵髮長安。屆時首尾不能相連,整個作戰計劃都會被打亂。
沒有經過太長時間思索,李世民便點頭同意,然後與眾人一起進行了細密的規劃。
武德四年五月,天氣開始變得炎熱起來,竇建德正在開例行會議,無非是說些冠冕堂皇鼓勵的話而已,群臣都聽得眼皮子直打架。
竇建德有個特點,喜歡公眾場合講話,講起來還沒完沒了。你要是每次說的不一樣還行啊,由於文化水平較低,經常會有重複話語和話題,很讓一些人受不了,不過是咬牙堅持罷了。
這個規律也被唐軍摸索了去,就選擇在竇建德開封閉式例行會議的時候,突然發兵,而且是直奔主營而去。
竇建德此時正講的吐沫星子亂飛,引經據典東拉西扯的,自我感覺很有水平,突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