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壺酒一個酒杯擺在了武媚面前,她淚如雨下,神情十分哀傷。
「武媚,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還有何話跟我說?」袁紫煙高聲質問道。
武媚抹了把眼淚,想了想說道:「義母,寶萊還有些私人財物,希望您能替我捎給我家人。還有陛下,讓他忘了武媚,也不要跟弘兒提起他的母親。」
「就這些?」袁紫煙感到十分心寒,問道:「寶萊,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有,等我喝完酒再說!」武媚把心一橫,倒出一杯酒猛地仰脖就喝了進去,結果喝嗆了,咳嗽個不停,半響停住,難過的問道:「義母,這酒多久會發作。」
「隨時。」
「義母,寶萊並沒有辜負您的栽培,劉氏不是我殺的。」武媚抬頭急速的說道,唯恐一口氣上不來,連義母都不知道真相,袁紫煙心酸不已,就知道不是她乾的,蹲下身,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問道:「為何不向陛下和義母及早說明?」
「只因那日寶萊去了一個地方,十分敏感。」武媚嘆息道。
「究竟是哪裏?」袁紫煙連忙問道:「就算是去了宗祠,也不是要命的罪過啊。」
武媚搖搖頭,說道:「我聽了義母的話,想要結交些宮中老人,後來便想到了太史令李夫人。」
李夫人?袁紫煙一愣,武媚說的應該是楚靈兒,可是楚靈兒是自己的好姐妹,按理說是應該互相幫助的,為何武媚卻不敢提及她呢?
武媚嘆息道:「我當初以為李夫人與義母姐妹相稱,近些時日又聽聞其深居簡出,已經有了向佛之心……」
「什麼,靈兒信佛了?」袁紫煙十分錯愕,好端端的怎麼信佛呢,一定是有想不開的事情。只怪自己對她關心太少,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原本以為,我與其更有共同語言,然其態度頗為冷淡。幾次拜訪之後,發現其對義母多有不屑神情。」武媚說道。
袁紫煙微微一怔,隨即秀眉蹙起,武媚在這個時候是不會騙自己的。「她說了什麼?」
「李夫人倒是什麼都沒說,不過我觀其房中被褥碗筷鞋襪等等都是單人份。可見太史令不常回去居住。」武媚抬眼看了一眼袁紫煙,鼓足勇氣說道:「武媚為局外人,大膽揣測,太史令心中有別的女子,故而對李夫人十分冷淡,只不過是衣食無憂而已。」
袁紫煙徹底呆住了,不用武媚明說,她也大概猜到了,這個別的女子應該就是自己。回想當初李淳風冒着被趕出師門的危險將即將入宮的師姐放走,又與師父袁天罡為此爭吵。甚至是離家而去,歸附了當時與隋唐對立的李唐。
袁紫煙努力將自己的音調調整到正常頻率,「既然如此,為何不說出來呢?」
「義母身為女子在朝中獨當一面,不少人視為肉中釘眼中刺,若是傳出這等話語,再被有些人添油加醋的進行渲染,義母不只是名節不保,還有可能被驅逐出宮。」武媚含淚說道。
袁紫煙心頭掀起狂風波瀾,眼淚止不住流淌下來:「傻孩子。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就寧肯去死,也不說出這些對我不利的話吧?」
「義母!」武媚撲進袁紫煙懷中,抽泣道:「寶萊也怕死,只是與陛下恩愛一載有餘。又誕下皇兒,這些都是寶萊以前不敢想的,此生足矣,何必再貪求太多!人縱有一死,寶萊死得其所!」
「好孩子,好孩子。」袁紫煙緊緊擁着武媚。心裏五味雜陳,人的感情真的好複雜,與這些姐妹分分合合,終究是難以稱心相對,幸虧武媚總在身邊,真誠以待。
袁紫煙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牢房並沒有再多說一句,武媚似乎察覺出什麼來,因為自己根本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也意識到是袁紫煙故意如此,為的就是套出實情來。
「義母!」武媚使勁拍打着牢房,扯着嗓子喊道:「寶萊的冤情只怕是洗不清了,義母萬莫要再為我白白受人排擠,義母!」
袁紫煙微微一笑,但是腳步卻沒有停下,她不會讓自己受傷,更不會讓武媚含冤而死,既然事情有真相,那就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嫌疑人不斷被排除,有幾位誥命夫人被證實晚上大醉不醒,沒有作案可能,那麼最大嫌疑就是巴陵公主和高陽公主了。而且此二人當晚曾有過密切
第四七五章 巴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