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啊,怎麼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呀!」魏國夫人急急將王皇后拉回來,說道:「武昭儀雖然得寵,但若沒有陛下首肯,蕭淑妃又怎會慘死?」
「母親,我腦中完全亂了!」王皇后哭着雙手拉着魏國夫人的手,說道:「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無論如何都不能去招惹陛下,你去了,就等於是在斥責他做錯了。天子無戲言,怎麼做都是對的,如果陛下再怪罪你,豈不是又中了武昭儀下懷?」魏國夫人提醒道。
王皇后好似明白點了,急急問道:「母親,我這麼年輕,我不能死,你要救我救我啊!」
「女兒,聽母親的吧。這個宮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想自己活着,別人必須死!」
王皇后睜大迷茫的雙眼看着逐漸陌生的母親,而她何嘗又不是變得自己都不認識嗎?這種感覺宮中人都時常有所體會,也許藉口都是可憐的,為了活下去,其實到死都沒有放棄爭取更大的利益,心存幻想,這才是最為可悲之處。
魏國夫人一介女流,能想到什麼好主意?無非是巫蠱之術,對李治和武媚以及袁紫煙詛咒罷了,弄個小人,上面寫着生辰八字,然後扎啊扎,為的就是讓被詛咒的人死去。
這種行為在當今看來是十分幼稚的,其實在古代也為人所不齒,所以歷朝歷代,只要發現有人宮中行巫蠱之術,不僅要被處死,而且所牽連的範圍十分廣,無辜陪葬者無數。
血淋淋的教訓並不能遮擋人們的恐懼和**,失去太子的王皇后,又聽到了蕭淑妃的慘死,本就是心理承受能力極差的人,這時候選擇相信最為疼愛她的母親,魏國夫人。
魏國夫人愛女心切,情有可原。但方法卻是不對的,親手將女兒推上了毀滅之路。凡人都看得出,自從蕭淑妃死後,立正殿就變得安穩多了。
不再有王皇后的傳言出來。以至於外人幾乎都要把她們忘記,事實也是如此。
隨着大唐經濟的繁榮,各周邊藩國走動十分頻繁,不僅派駐大量留學生,而且還經常派遣唐使團來大唐學習。
這些時日。宮中再度忙碌起來,迎接東瀛第三次遣唐使的到來。這次東瀛派來的遣唐使包括高向玄理、大使河邊麻呂以及副使藥師惠日。
上次藥師惠日便來過,可以說是輕車熟路,其實高向玄理也不陌生,他對於隋唐的了解比任何東瀛人都要詳盡。
高向玄理第一次來中原是在大業年間,也就是隋煬帝在位之時,當時他被中原的富庶深深吸引,而經過資料查證,不知道怎麼算的,高向玄理被歸到了曹操後裔這麼一說上。於是高向玄理更加認定自己就該留在中原。這麼一呆就是四十年。經歷了隋末之亂,大唐盛世,貞觀十四年時回國,眼下又作為遣唐使來到大唐,內心激動之情可想而知。
這天早上,王皇后早早的換上了盛裝華服,精心打扮,前後照鏡,不停的問宮女是否好看。不得不說,王皇后氣度非凡。再配上這襲鳳冠霞帔,當真是仙子下凡,美輪美奐。
魏國夫人越看越驕傲,自己的女兒出類拔萃。豈是商賈出身的武媚可以比擬的?不過是靠着一時狐媚功夫禍主,說不定哪天就被皇帝嫌棄,丟到冷宮去。
然後皇后端坐着等到快中午時分,依然沒有聽到任何通知到來,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便派人前去打探。心中卻升起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原來,今日主持儀式的竟然是武昭儀!而且衣着打扮,除了沒有帶鳳冠之外,服侍顏色和刺繡都與皇后等同,大紅色之上甚至還加入了金黃色的元素,華貴異常。
不用去看就能想像得出,武媚穿上這身衣服該是怎樣的耀武揚威!王皇后氣瘋了,同時也對丈夫徹底死心了,甚至守着宮女的面就大罵帝王無情無義,黑白不分,寵信妖孽!
王皇后扯掉一地珠寶,看着衣服也來氣,拿着剪子將服裝拼命的又戳又剪,嬌嫩的玉手很快又是磨泡又是流血,魏國夫人心疼的奪過剪子,自己替女兒接着剪,直到好端端的華服最終成為一堆布屑,飛的滿哪兒都是。
王皇后再也顧不得什麼人前尊貴,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怎麼拉都拉不起來,魏國夫人哭着給女兒擦淚,說道:「女兒,難道你真的要放棄了嗎?那個女人不過是主持儀式而已,畢竟她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