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我像那種隨便開玩笑的人嗎?」袁紫煙說道。
褚遂良喜極而泣,臉上也有些光澤,高興的沖袁紫煙連連作揖。身後得享太廟,畫像能掛與凌煙閣內,這可是許多人臣最期待之事。
「老大哥,政治鬥爭太累人,回家頤養天年不見得不是好事兒。看着雖然有些狼狽,但其實我們內心都是很羨慕你的,只是大多數人不願意說出罷了。」袁紫煙又安慰了一句。
褚遂良點點頭,苦笑道:「不瞞國師,每日醒來亦或是夢中,都是朝堂中事,唯有昨日睡個飽覺啊。」
說完兩人呵呵直笑,褚遂良猶豫片刻還是問道:「國師大人,您極力扶持武昭儀入主中宮,可是另有所圖?我已是這幅模樣,再難回朝,大人直說無妨。」
「哎,你啊,到這個時候還不忘替陛下考慮。老大哥其實你真是想多了,這江山終究是李家的,你,也包括我,咱們都是外姓人,拼死累活一輩子,能有個善終就算是不錯。武昭儀是先帝才人也罷,當今聖上的昭儀皇后也好,可是說到底不都是李家的兒媳嗎?」
「國師所言有理,褚遂良冒死問一句,武昭儀會不會成為謠言中的女主?」褚遂良直視袁紫煙的眼睛。
袁紫煙微微一笑,不答反問:「你以為武昭儀才能品行如何?」
「俱佳!」
「只要是對國家有利,管他什麼男女,咱們樂得清閒就好。天命難違,我沒有那麼大本事逆天,就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吧。不過,假若真有老大哥擔心之事發生,又有什麼不好,將來繼承皇位的還是李家子孫!」袁紫煙含糊說道。
褚遂良似懂非懂,袁紫煙避重就輕。更讓人匪夷所思,話雖這樣說,但不知那時又該是怎樣的朝廷動盪,流血成河。
哎。事已至此,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褚遂良就此準備告辭,袁紫煙則送上一份點心,讓他路上果腹之用。
心情開始學會放鬆的褚遂良覺得餓了。拿過點心卻覺得重量不對,連忙打開,哪裏是點心,其實是盒珠寶,還有張銀票,黃金一千兩!
這可是褚遂良一輩子都沒賺到的錢,拿在手裏都覺得燙手,袁紫煙果然背景深厚,出手便如此闊綽,令人心驚。
其中還有字條。寫道,乾淨銀兩,供老大哥養老,莫要推辭。
褚遂良掀開布簾回頭張望,早不見長安以及袁紫煙的身影,內心十分感動,沒想到臨了臨了,竟然是大仇家的情誼最重。
褚遂良自然沒有奢侈浪費的習慣,這筆錢被他用來捐資助學,修橋鋪路。一時間百姓紛紛登門拜謝,淳樸土特產奉上,倒也十分開心。
這就是戲劇性的轉變,被罷免官職的褚遂良一身輕鬆離開了長安。回歸故里,受到鄉親們的熱烈歡迎。
而李治卻沒有因此出順氣,每天氣得肝疼,通風發作,更是難以忍耐,人也越發顯得急躁。
武媚肚子越來越大。實在是安撫不了,只能來想袁紫煙討主意:「義母,陛下每日長吁短嘆的,皆是因我而起,還請義母前去安慰一番。」
「治兒這是心病。算了,我去看看。」
等到袁紫煙趕到之時,果不其然,李治正在發脾氣,把湯藥都給灑了,滾燙的藥水濺在太監身上,疼得呲牙咧嘴卻不敢發聲,而是先去擦拭乾淨李治衣服上的兩滴。
「滾,都滾出去!」李治發出低低的吼叫,就像是一頭髮瘋的野獸,武媚膽戰心驚,卻不敢入內,袁紫煙示意她在外面等着,自己款步走了進去。
見到是袁紫煙進來,李治的火氣也下去不少,瓮聲喊了句義母便頹廢的半躺在龍榻之上。
「治兒,為何不吃藥啊?」
「義母,你是否也覺得治兒十分無能?既處理不好家事,也管不了國事,只有摔打怒罵的婦人之舉,讓義母失望了吧?」李治微閉着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會,你要是隱忍不發,我才擔心。帝王也是人哪,該發泄時就要發泄嘛。如果你父皇也能像你這樣,不是凡事都硬撐,也許還能多活十幾年。」袁紫煙說着微微嘆口氣。
提到李世民,李治微微皺了下眉頭,卻被袁紫煙盡收眼底,笑着來到他身邊坐下。
「跟義母還有何不可說的?心裏都有什麼苦水,來,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