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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裏,又走了幾十丈遠,便快要到主墓室了。四周浮雕精美,不乏李世民最為喜愛的飛白體。
總說飛白體,那麼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飛白體是書法種的一種,筆墨尤其是轉筆之時有空白間隙,這樣使得書法看上去更靈動吩咐。
如果還是不明白,那就可以自己嘗試一下,用浸滿墨汁的毛筆寫字,另外再用乾枯的毛筆稍微蘸上點墨汁寫字,前者的墨跡是流暢平整的,後者的則是有平行的枯絲。當然飛白體不是說整篇幅都這樣就好看,得講究個恰到好處,起到造勢的作用,否則都用干刷子刷好了。
又經過了五重石門後,最後一道終於被打開,李世民的棺槨就呈現在眼前,不遠處則是文德皇后的,屋內還有幾張石床,上面的石匣內放着一些陪葬用品,將來這裏還會被繼續充實,直到陵墓修建完畢,完全被封存起來。
等到巨大的石棺呈現在三人之前,每個人都是屏氣斂息,眼眶潮濕。
哇的一聲,長孫無忌先哭了出來,踉踉蹌蹌的撲到石棺之前,淚流滿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似有千言萬語要對李世民說,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治也是閉目長嘆,清淚常流,如今已是陰陽兩隔,生死殊途。
{袁紫煙倒還看得開些,這裏躺着的不過是李世民的屍身而已,只是輕輕的拂去石棺上的灰塵。
李治見室內的長明燈撥亮,又在石棺之前焚香。然後鄭重叩頭跪拜。
但是長孫無忌的哭聲實在是煩人,沒完沒了,而且還是越哭越響亮。袁紫煙的耳朵根子都疼,忍不住說道:「長孫大人,少哭兩聲吧,知道的以為你思念先帝,不知道的還以為新帝對你不好呢!」
長孫無忌的哭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想要跟袁紫煙理論,但墓穴之地。怎能喧譁吵鬧,只能說是好男不跟女斗。
和父皇再次重聚一室,李治的心情也平復了許多。動情的說道:「父皇,兒皇自貞觀二十三年登基以來,自知不可與父皇相比肩,幸得有三位託孤大臣鼎力相助。方未使得父皇太過失望。此皆是百官以及三位重臣之功也。故昔日有人密奏舅父謀反,兒皇立斬妖言惑眾之人,為舅父正身。」
袁紫煙讚許的點點頭,再看看長孫無忌,頹廢的坐在一旁掉眼淚,此時的他看上去更像是個普通老頭。
「這些年來,內憂外患,高侃擊突厥車鼻可汗。吐蕃贊普棄宗弄贊卒,白水蠻吐谷渾動亂不堪。還有。」李治略作停頓,又大有深意的說道:「陳碩真自立為女王,並興兵起事。」
這個話是說個長孫無忌聽得,長孫無忌嘴角抽動,卻又是無可奈何,低頭一言不發,自感大勢已去。
「治兒,也別總給你父皇倒苦水,說說你這些年的成績。」袁紫煙提醒道。
「上告父皇,兒皇復立布失畢為龜茲王,特浪羌、辟惠羌內附,新羅、高麗、百濟並遣使入貢,林邑國亂平,王遣使入貢,就在今年,兒皇還修築長安外郭。兒皇不敢比父皇昔日征戰疆場,開拓盛世,唯有儘自身所能,延續貞觀之風。」李治嘆息道:「外患不停,內憂又起,兒皇之皇叔李元景,三哥李恪以及十七妹圖謀篡位,皆以伏法,兒皇深感痛心,卻也是無奈之舉。」
「昔日高祖在世,竇皇后早逝,中宮懸空,皇妃們蠢蠢欲動,皇子分幫結派,最終釀成玄武門慘劇。高祖自知皆是皇子無人管教之過,得知母后命不久遠,也曾勸說父皇冊立新後,父皇母后伉儷情深,未曾應允,結果兒皇四個皇兄都因此早亡。」
李治還要再說,長孫無忌卻聽出門道來了,這是要跟他老爹攤牌啊!
長孫無忌跪着爬到李治跟前,哽咽說道:「陛下,褚相說的極是,天下女子多的是,可在望族世家之中遴選!」
「之前王氏便是,可惜多年無子,甚至大行厭勝之術。舅父,你覺得再從宮外選一皇后,就能勝過王氏嗎?」李治冷聲問道。
「這?」
「父皇,來時路上,兒皇已得知來龍去脈,心病已除,還請父皇保佑!」李治再次叩頭。
李世民就躺在棺槨之內,袁紫煙卻不能打開相見,這裏空氣雖然稀薄,但也會對屍身造成很大的損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