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李密有反叛之心,眾人都變了臉色,誰都清楚,這天下以後就要姓李淵的李,無論如何,也不能輪到李密。
這李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再度反叛!
大家都不想枉死,於是乎,都下意識的躲避了李密很遠,將李密完全暴露在弓箭射擊範圍之內。
盛彥師仰天大笑,心知自己升官發財的絕佳機會就要到了,心情十分激動,劍指李密,大笑道:「逆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密一臉陰沉,並未說話,明知是中了圈套,既然對方要自己死,此時說什麼都是徒勞的。而一直守護在李密身旁的王伯當,憤怒的高聲喊:「盛彥師,你是奉了誰的旨意,要來誣陷邢國公!邢國公與當今陛下以兄弟相稱,你豈敢惡意中傷。快說,你手中可有聖旨,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盛彥師不以為然,嘲諷的說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李密深受皇恩,卻不知感恩,非要做出這天誅地滅之事,我自然要為國除害!」
哈哈,王伯當也是一陣大笑,回頭對眾人說道:「弟兄們,你們都聽見了,這盛彥師手中並無聖旨,亦無朝中之人口諭,分明是自作主張,諂媚邀功。將士們,邢國公一路而來,可曾有半句忤逆之言?又可曾有任何不軌之舉?」
眾人互視,紛紛搖了搖頭,確實沒有任何先兆,而且李密善待眾人,吃住一應平等,毫無特殊優待之處,也有些懷疑盛彥師居心叵測。
盛彥師才不管這些,獰笑道:「李密慣會蠱惑人心,否則為何第一站便是襄城尋找張善相?分明是想藉助其兵力,東山再起!」
「邢國公乃奉命招降舊部,此舉有何不妥?」王伯當道。
「荒謬,既然是招降舊部。何不先去招降徐茂公?如此捨近求遠,就是居心不良,意圖反叛!」盛彥師早就想好了託詞,張口就來。
「你分明是欲加之罪。若是陛下得知,定然滅你滿門。」
「哼,今日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本將軍,定然將你碎屍萬段。」盛彥師也被說惱了。語氣越發強硬。
王伯當氣不過的還是一再跟盛彥師爭辯,其實也是在趁機尋找突破之地,看究竟哪裏才能逃脫出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密微微嘆息,臉上現出一抹悲哀之色,回頭看看身旁的楊杲,慘然道:「杲兒,待會兒勢必會有一場廝殺,我自然是眾矢之的,屆時我會引開主力,你反方向逃走。切記。不要再回長安,天下之大,何處都可安家,找個能活下去的地方吧。」
楊杲表情十分複雜的看了一眼李密,微微沉思,低聲對王伯當說道:「現如今,已經無路可走,若能有短暫迴避,還是找一和邢國公相似之人代替。」
王伯當一怔,隨即會意。感動的點點頭。
很快,一心要殺了李密的盛彥師發動了總攻令,雖然很多人都選擇了逃避,撒腿就跑。剛才王伯當的話起了一些作用。部分忠義之士選擇站在李密這邊,但人數卻不足三分之一。
這些人高舉盾牌,揮動長矛,擋開激射而來的箭支和拋來的石塊,儘管如此,李密等人還是寸步難行。
不僅上方有箭支石塊的猛烈攻擊。東面還出現了一支約萬人的隊伍,李密已經無兵可用,根本抵擋不了這支軍隊,只得下令順着原路瘋狂的退走。
盛彥師冷笑一聲,到嘴的肥肉怎能讓它跑了呢,他早就在西面準備了一支兩萬人的隊伍,就等着阻截李密,將其一網打盡。
何止一個慘烈可以形容!
等到袁紫煙趕到之時,這場戰役剛剛結束,幾個將軍模樣的人丟盔棄甲,連戰馬都不知所蹤,已然拼成血人模樣。
為首一人高大威武,但背後和腿上插着好幾根箭支,走路十分蹣跚,看不清面容模樣,但從他的裝束和外形不難分辨,這就是李密!
袁紫煙大驚,高聲喊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但是離得太遠了,沒人聽到她的聲音,盛彥師乘勝追擊,已經策馬趕到這裏,明明看到一支唐軍的隊伍趕來,為了完成李建成交給的任務,全當做根本沒有看到,更快速速度,無情的剿殺李密的殘兵。
王伯當戰馬都沒了,依舊還在拼死戰鬥,揮動大刀擋在最前面,刀影閃過之處,又砍死幾名士兵。
第二零四章 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