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趾有些底氣不足了,不服氣的說道:「此事甚為隱蔽,他如何知曉?」
「玉貴妃對陛下一片痴情,難保哪天不會將你供出去。你閱女無數,難道就不知道婦人的嘴巴是最不嚴實的嗎?」宇文化及惱道。
「父親,周珊珊要是說豈不是早便說了?如果陛下得知,一般男人都會嫌惡至極將其拋棄。嘿嘿,看來這周珊珊卻有幾分本事,這麼快便晉升了貴妃。」宇文承趾永遠猜不到一個帝王心胸的深邃,此時還不知死活的回味周珊珊那日的嬌媚。
「無論如何,我等都要尋求自保。我多年服侍皇帝,對他再了解不過,越是安靜的時候,越是其內心波動的時刻。哎,近年來,我數次失信於朝堂,只怕難再有翻身之日。」宇文化及懊惱的說道,畢竟攛掇雁門巡行,巡遊江都以及壓制李淵都是他極力促成的,換做任何一位君王覺得這樣的臣子不僅蠢笨,而且還有些不吉利。
「父親,受制於人自然當然無翻身之日,而響應天下豪傑……」
「你想說什麼?」宇文化及驚訝的問道。
「叔父正從東都趕往江都,以其手中兵力,控制江都行宮不在話下。」宇文承趾眼中閃爍着野獸的光芒。
「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舉!」宇文化及也不想反,他只想過奢華日子。
「父親,陛下早就疑心於你,且周珊珊又是其枕邊寵愛之人,你我父子猶如睡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是血肉橫飛!」宇文承趾說道。
「大膽!」
隨着一聲暴喝,屋門被踹開,宇文承基英眉倒豎的直奔過來,上前就抓住了弟弟宇文承趾的脖領,惱道:「你做下諸多惡事,今日還試圖勸誡父親謀逆。實乃不忠不孝之徒!速速與我去面見陛下,將你醜行自行揭發,為兄也會替你求情,或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不過宇文承趾並不着急。一奶同胞,他就不信自己親生哥哥真的會讓自己去送死:「大哥,別整天擺出這幅忠君愛國的架勢。我跟父親犯的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即便皇帝不懲罰,哪天被人揪了出來。橫豎都是個死。」
「那也是你們貪得無厭,色膽包天,罪有應得!」宇文承基惱火的說道。
「對,可惜啊,我們連累了你這位正人君子。揭發我們?皇帝能放過你?」宇文承趾鄙夷道:「李淵忠心耿耿,小心的就像條老狗,皇帝還不是照樣猜忌他?哥,別傻了!」
「住口!」宇文化及瞪了二兒子一眼,嘆了氣,將宇文承基的手拉下。商量道:「承基,先別激動,為父有話要跟你說!」
「無需多說!」宇文承基不客氣的打斷父親的話,說道:「你們心裏怎麼想我不管,確實如二弟所說,我也做不到大義滅親。但是,我只要一息尚存,就會誓死保衛皇帝,直到最後一刻!」
說完宇文承基且哼哼的摔門而去,宇文化及不住的嘆息。兒子們的心也不全是跟自己一道。
「這個老大真是自以為是。父親,這都怪你,小時就整日讓他讀所謂的聖賢書,腦筋是死的!」宇文承趾嘲諷道。
「滾回去!」宇文化及大吼一聲。也背手離開。而宇文承趾卻是一臉興奮,父親不反對就等於是支持,終於可以明目張胆的大幹一場了。
等確定父兄都已經走遠,宇文承趾悄悄出門,去尋常他的酒肉朋友,楊暕。
李淵反於晉陽。雖給自己扣了頂為國盡忠的帽子,但是已經成為當時最大的反叛力量,震驚朝堂也讓群雄坐立不安。
突厥也從李淵身上看到了光明,主動派使者聯結,這也是李淵一直所期待的,立刻派親信劉文靜親往突厥,談判有關事宜。
「李淵傭兵數十萬,只怕會覬覦大興。」這天,雙眼烏黑的楊廣叫來幾個對他忠心的大臣。
「陛下,若李淵進攻大興,途中必定經過賈胡堡,此地距離霍邑不足五十里,可派守將宋老生駐防。」虞世基立刻說道。
虞世基是文官出身的奸臣,雖然劣跡斑斑,但是對楊廣卻是忠心不二,所以也深得楊廣的信任。
「虞卿所言極是。」楊廣點點頭。
「陛下,宋將軍勇猛有餘,智謀不足,且對手又是李淵,李淵几子皆是有勇有謀之輩,只怕宋將軍極易落入其圈套之中。」裴矩提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