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醫院大門,葉博砸了一下車門,攔下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丁依依擔心的看着車子遠去,「怎麼會是他呢?」
葉念墨也很頭疼,借用葉家的勢力確實能夠讓這件事影響不那麼大,可是丁依依這邊不好交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手被牽住,丁依依的臉色有些凝重,「你打算怎麼辦?」
她心裏很擔心,嚴明耀的媽媽和夏一涵是好朋友,又是付鳳儀的乾女兒,葉家完全可以把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的壓下去,那時候秋白只能白死了?
剛到葉家,付鳳儀已經正襟危坐等着葉念墨,旁邊酒酒一直哭泣,「我真的沒有想到那個熊孩子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傲雪一直酒酒旁邊安慰着她,「阿姨別難過了,明耀肯定是一時糊塗,讓奶奶幫忙,事情肯定能圓滿解決的。」
丁依依一聽她的話臉色立刻沉着了起來,付鳳儀站起來走向她,好聲好氣道:「依依啊,你是秋白的朋友,能不能幫你酒酒阿姨和秋白的爸爸媽媽說一下私了,算是奶奶欠你一個人情。」
「依依。」酒酒抹着眼淚站起來,「我知道她是你的好朋友,不過阿姨就只有這個請求,我願意把嚴家所有的財產全部都給他們家,換來一次寬恕。」
丁依依低頭沉默,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了手掌心,忽然面前影子一閃,葉念墨擋在她面前,「奶奶,酒酒阿姨,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
酒酒撇過臉哭着,付鳳儀氣得拍案而起,「別哭,和我走,我就不信救不了明耀!」
傲雪隨着兩人一起走掉,拐角處看到客廳里眉頭緊鎖的兩人,嘴角划起一道笑意。
一整天,葉念墨都在沉默,傍晚時分,夕陽西斜,光輝照進陽台,葉念墨手裏的煙一根接着一根,電話里,夏一涵的聲音還是很溫柔,「孩子,媽媽不會逼你做出決定,雖然媽媽也很想幫酒酒阿姨,但是媽媽更不想讓你為難。」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將煙蒂捻熄,抿得死緊的唇線終於放鬆,「媽,我會好好想想的。」
身後一腳步聲輕動,丁依依站在他身後,「你準備幫他逃脫罪名對不對?」
「依依。」葉念墨轉身,伸手想抓她,她往後一躲,失望的看着他的眼睛,轉身逃開。
她跑出葉家,卻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在街上悠悠蕩蕩的,竟然循着記憶來到了秋白爸爸媽媽居住小區的樓下。
不遠處站着一個男人,他的目光投放到遠處,好像沒有生命的雕像。
她認出那個人是葉博,走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石凳上,兩位老人貼着對方坐着,臉上滿是哀傷之情,夕陽照在他們的半邊臉頰上,照亮了臉上的皺紋。
他們猶如瀕臨死亡的動物,枯樓着背脊了無生趣的等待着。
夕陽很快就沉下去了,照到兩人身上的溫暖也在逐漸消失。
老爺爺先站起來,又去扶老太太,兩個人不發一言朝大樓里走去。
「他們每天都這樣,在固定的時間就坐在樓下發呆,然後到了時間就回去。」葉博輕聲說道。
丁依依流着淚,心裏悲傷不已,失去女兒的悲慟把這一對老人由天堂打進了地獄。
兩人又站了良久,葉博先動了動,他仰頭看着某個永遠不遠亮起燈光的房間淡淡道:「我尊重少爺的決定。」
次日清晨。
一大早,付鳳儀、酒酒和傲雪就趕到了警察局,看到嚴明耀,酒酒哭着湊上去用拳頭揍他,力道卻不大。
「媽,對不起。」嚴明耀哽咽着看着瞬間蒼老的媽媽,心裏難受極了,他不斷伸手幫她擦去淚水,連聲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付鳳儀急忙上前壓低了聲音,「奶奶現在在找人幫忙,儘量把這件事壓下來,來自你受苦了。」
他的視線透過付鳳儀看向站在最後的傲雪,後者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很快把視線移開。
「媽,奶奶,我想和傲雪說幾句話。」嚴明耀抱了抱酒酒道。
房間裏很快只剩下兩人,傲雪煩躁的想抽煙,煙還沒點着就被旁邊的警員制止,「抱歉,我們這裏不許抽煙。」
她只好把打火機重新放回包里,手上拿着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