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
「來了。讀爸爸 m.dubaba.cc」
「想通了?」
「想通了。」
「不拿你嫂子開玩笑了?
「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問話的自然是怒氣未消的迷龍,搭話的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孟煩了。
也是,拿什麼開玩笑不好,非得拿嫂子開玩笑。迷龍渾身上下就這麼一個軟肋,被他狠狠的戳了一記,能不發瘋嗎?
孟煩了哪裏能扛得住迷龍這個非人類,一頓老拳揍下來,臉腫的像個豬頭。
要不是上去了四五個人把迷龍抱住,孟煩了今天應該在床上躺着,而不是在這裏擺賠罪酒。
龍文章在這兒做個和事佬,負責給他們見證一下,指着桌上的酒碗說:「來,端起酒干一杯,一笑泯恩仇。」
迷龍端起酒碗看着孟煩了,等他先表態。孟煩了也端起酒碗,大着舌頭賠罪的:「前天是小弟的不對,在這兒給你和嫂子賠罪了,我先幹了。」
醇香的美酒順着喉嚨划過一條火線,美中不足的是酒碗實在太大,美酒難眠順着嘴角流出來,蟄到嘴角的傷口一陣發疼。
迷龍也不是個玩不起的男人,只要孟煩了以後別拿他老婆開玩笑,他可以原諒這個傢伙。
眼見孟煩了一碗酒下了肚,他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兩三口就幹了。
「既然都和好了,那就坐下吃飯吧,我也餓了。」龍文章自顧自的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始往碗裏劃拉菜。
大中午的,受命來給他們倆做和事佬,吃他們點兒不是應該的嘛!
他左手捏着個雞腿,右手夾着一筷子炒菜,突然響起了一聲炸雷,就在禪達的某個地方。
還沒來得及坐下的孟煩了怔了一下,但天天跟大炮打交道的他,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小鬼子的山炮打出的動靜。
迷龍也愣住了,已經好幾個月沒打過仗吧!怎麼突然又打了呢?
龍文章一口把菜吐到桌上,站起來拿着帽子就往外走:「別愣着了,回去指揮部隊。」
三個人蹬蹬蹬的跑下樓,門口就停着他那吉普車。龍文章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飛一樣的躥了出去,直奔怒江防線。
迷龍和孟煩了相視一眼,他們可沒有汽車代步,又不順路,只能撒丫子開跑,回自己的營區。
龍文章在路上就碰到了周景,以及被裝在卡車上的警衛連。車隊匯合一體,繼續向南開去。
炮聲沒有停下,只不過更加密集了,這是因為周景已經下達了反擊的命令,部署在怒江防線上的炮營,已經開始跟敵人對轟了。
然而他們南下的路程剛走完三分之二,就碰到了大量亂糟糟的潰兵。
潰兵們衣衫不整,一個個活像失去方向的無頭蒼蠅,就知道一窩蜂的往回跑。
車隊南下的路都被他們擋住了,周景抓着車的框架站起來,厲聲喝問道:「怎麼了,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一陣炮響就讓你們當了逃兵?」
潰兵們不少人都認識這位周師長,有人鼓起勇氣說:「周師長,虞師長死了,日本人打過來了,全團都潰散了。」
「什麼,虞嘯卿死了?」
周景有點不敢置信,昨天他們還見來着,今兒個就死了?
「死了,日本人第1輪炮就把他炸死了!」
潰兵的話,周景還是將信將疑。可不管是誰死了,都不應該成為不戰而逃的理由。
他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衝鋒鎗,照着天上就是一梭子,迸射出的彈殼灑了一地,也讓一眾潰兵打了個激靈。
「不管是誰死了,現在都給老子滾回去,守好防線。如若再逃,格殺勿論。」
似乎在響應他們師長的命令,下了卡車列隊攔截的警衛連,一個個端起了手中的槍瞄準了潰兵,並且齊刷刷的拉開了保險。
潰兵隊伍里亦有軍官,見到此情此景,自然明白是逃不了了,也不用逃了。
他一咬牙回身招手喊道:「死也得跟小鬼子拼一拼,弟兄們,跟我來!」
潰兵們換成了來時的方向,又烏泱烏泱的往回跑。
龍文章此時只想說——師座威風,一言便重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