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表演完拋球之後,把兩隻球放入口袋,唯獨留下那顆紅色的球。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捧着紅色的球,青年向四周展示這顆球,然後輕輕拍手,再次張開手時,那顆球已經不見了。
周圍又是一陣驚嘆。即便只是很簡單的魔術表演,有青年溫柔而專注的神情加成,也會讓它變得奇妙起來。
馬可波羅喝了一碗奶油濃湯,溫暖從食道一路流向胃部,四肢百骸都感受到了溫度。長長呼出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現在才算是真正地活了過來。
此時正站在場中央的青年,從魔術表演轉到了樂器表演。
青年架着手風琴,開始了熱情洋溢的表演。他陶醉的神情和嫻熟的手法,與周圍的羅姆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馬可心中的疑惑又重新泛了上來,這位青年究竟是什麼人?可以說流利的海都話,擁有着貴族的教養與談吐。卻也可以隨時隨地地玩起雜耍,跟羅姆人打成一團,甚至還會拉手風琴。
天下的雨一直溫柔地飄着,直到這場篝火晚會結束。
羅姆人是睡在自己的馬車帳篷裏面,這是外人絕對不能進入的領地,即便是青年也只能選擇跟馬可波羅一樣,誰在有屋頂遮擋的廢棄房子下。
青年聳了聳肩:「我就知道海都的雨一下就是好久,所以已經借到了毛毯。」
他伸手給馬可遞了一張毯子,然後從容地為自己打起地鋪來了。
寒冷的冬夜雨季,篝火中柴火燃燒躍動的聲音夾雜着天上雨水飄零的聲音,一切都讓人昏昏欲睡。
不過懷有着心事的馬可,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得入睡。
「你是誰?」聽上去有些冒昧的話,在黑暗的雨夜中展開了。
青年原本已經打算入睡了,聽到這個問題還有些模模糊糊。並沒有覺得被冒犯的他很輕鬆自然地回答。
「托馬斯·楊。一名醫生。」
「你是醫生?」馬可波羅難以置信地問道。一個會說海都話,會玩雜耍,還會玩手風琴的醫生?
「對。我是眼科醫生。不過嘛,我在羅姆人這裏的身份,是一位樂器修理師。他們可不歡迎什麼醫生到他們的領地來。」楊開玩笑似的地抱怨起來了。
這點馬可波羅非常清楚,羅姆人就是標準的化外之民,他們沒有固定的居所,不信仰神明,不與外人交流。
「不過羅姆人自己不就很擅長手工藝嗎?他們需要你來幫助他們修理樂器?」馬可曾經聽過自己的恩師對羅姆人修復手藝的稱讚。他們怎麼會需要一個非本族人幫助他們修理樂器呢?
楊微微一笑:「這可能是因為,我會的樂器比較多吧。不多不少,這個世界上有的樂器,我恰好都會。」
這句話任何人說出來的都有夠狂妄的,但是聯想到青年是一位醫生,還會各種各樣的花招,似乎這句話聽上去也沒有那麼狂妄了。
「那麼你來這裏幹什麼?總不會只是單純地修理樂器吧?」馬可波羅沒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畢竟好奇心是探險家最需要的東西。
楊眨了眨灰色的眼睛,迴避了這個話題。反而追問起馬可波羅來了。
「金色的頭髮,碧綠的眼眸,典型的海都人長相。即便隱藏得很好,但是左右腰間仍舊可以看出來,是兩隻槍袋。這就意味着,你有兩支手槍。」
「行為舉止非常有分寸,可以看出來教養很好。對羅姆人的生活習性非常了解,這是絕大多數視羅姆人為化外之民絕對不會做的事情。與此同時,好奇心異常旺盛,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青年的尾音拖長,非常確定地問道:「這樣的人聽描述,更加像是一位中層商人冒險家,而不是沿街乞討的流浪人,對吧?」
如果換一個人問這個問題,馬可波羅恐怕要跳起來進行防備了。只不過他非常清楚,楊不是屬於有惡意的那類人。他之所以反問自己的身份,只是想要阻止自己的那個問題。
換而言之,楊進入羅姆人的領地目的並不單純,修樂器絕對是幌子。
那麼羅姆人還有什麼地方值得別人去追尋的呢?
得益於父親的教誨,馬可波羅對於羅姆人的生活習性非常了解,在他的仔細回憶中,羅姆人一項技能突然印現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