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被刺中後背,劇烈的疼痛下,慘叫了一聲,陳月喬見玲瓏拔下剪刀便來刺自己,嚇得花容失色,也顧不得肚子傳來的疼痛,連着往旁邊滾了兩滾,翻滾的時候,肚子硌到了地面凸起的石頭上,陳月喬痛的慘叫一聲,疼的全身打顫。
這時,院子裏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其他人,弄琴看的時候,只見到陳月喬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縮在一起,玲瓏已經握着剪刀走到了她的身邊。
只見她神色陰狠,雙目赤紅,口中還喃喃的說:
「殺了你,殺了你......」
仿如地獄裏來的惡鬼一般,弄琴嚇得大叫一聲,大聲喊道:
「快去救少夫人......」
那些看到的丫鬟婆子就往前跑去,無奈畢竟有一些距離,眼睜睜的看着玲瓏將剪刀刺向陳月喬的肚子。
※
「裏面怎麼樣了?」
隨着裏面一聲又一聲的傳來,陸氏哪裏還能坐住,看着又有一個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來,拉着她問着。
那小丫鬟臉色慘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說道:
「夫人...少夫人流了好多血...」
誰問她這個,陸氏是問孩子怎麼樣了,見那個小丫鬟嚇傻了的樣子,甩開她的手,急急的想着產房走去。
錢嬤嬤上前一步拉住了她,勸說道:
「夫人,血房不吉,讓奴婢去吧,夫人在外等着,有什麼事我出來通知夫人。」
陸氏點點頭,看着錢嬤嬤走了進去。
錢嬤嬤進去後,只見陳月喬已經瀕臨昏迷的狀態,肚子上被刺的那一剪刀還在往外滲着血,王大夫用金針封了四周的穴道,血是止住了。但是也沒有了宮|縮,穩婆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
下身已經見血,羊水也破了,如果孩子不生出來。怕是就不好了。
錢嬤嬤見到這樣的情景,心裏一沉,便猜到不好,將王大夫叫到一旁問了情況,知道這金針若是拔出來。等不到孩子生下來,陳月喬就會頂不住了,可是若不拔着金針,孩子也是活活的悶死在肚子裏。
錢嬤嬤沉重的走了出去,告訴了陸氏實話,陸氏聽了後,被刺激的身子一晃,若不是錢嬤嬤在一旁手快的扶住她,就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陸氏悲痛的開口說道:
「這麼說,這個孩子是一定保不住了?」
錢嬤嬤不敢接口。連穩婆都沒有把握,她如何敢說,只見陸氏閉着眼睛,眼含淚,嘴唇顫抖的說:
「告訴大夫,盡人事,聽天命吧!」
陳月喬痛的幾乎都麻木了,眼前只浮現着沈遠寧那次在書房絕決地對着自己說:我竟不知,你還有這等陰私的心思!
陳月喬很想哭,很想喊。很想發泄自己心裏的情緒。
他憑什麼這樣說自己,誰不想做一個善良的人,誰想滿心思的算計?誰又想整日過着提心弔膽的生活?
自己言而無信,反倒埋怨別人不良善。陳月喬心底恨得發疼,從那個時候起,她都不知道之前那個美好的自己去了哪裏。
這些都是韓玉瑾惹出來的!
自己要報仇,要搶奪,要讓她一無所有!
她不怕報應,若真是等老天安排。老天爺又怎麼會不長眼的安排韓玉瑾到了沈遠寧身邊!
這個世界敵對的雙方本來就是勢不兩立的,為什麼自己要大度的接受別人?死道友不死貧道,陳月喬從不後悔做下的那些事。
她沒了孩子,以後也不會再有孩子了,還因為玲瓏跟沈遠寧鬧出了隔閡,事情都照着自己謀劃的方向前進着,不用很久,自己就能完全將她從這個家裏連根拔除。
可是,為什麼會報應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迷迷糊糊間,有人扶起了自己的頭,將一碗熱湯送到了嘴邊,陳月喬聽她說道:
「少夫人,把參湯喝了才有力氣,才能生下小少爺。」
陳月喬迷糊的想,是啊,自己還得生孩子,這個孩子是沈府嫡長子,將來會是世子,侯爺,到時候哪裏還有韓玉瑾,她只能仰仗着自己的鼻息生活,到時候就要看看她還怎麼囂張!
陳月喬來了精神,大口大口地喝着參湯,感覺到自己四肢百骸都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