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準備安歇的時候,琥珀的臉色帶着一點病態的潮紅,韓玉瑾伸手探了探她的體溫,竟然是發熱了。
韓玉瑾喊來小二去請了個大夫,之後拿藥煎藥,折騰到半夜,琥珀的高燒才算是退了。
韓玉瑾有些後悔帶琥珀出來了,當時是架不住她的哀求,才點頭答應帶她出來,卻忘了她沒出過門,這樣跟着自己,難免吃苦。
第二天韓玉瑾看琥珀病情穩定些,就囑咐了琥珀自己在客棧休息,然後自己出去了。臨出門前,還不忘囑咐店小二留意着琥珀的病情。
店小二連聲應承着,昨晚雖說跑前跑後,但是韓玉瑾最後給的打賞也豐厚,所以,店小二很是殷勤。
尋了一上午,依舊是毫無頭緒,韓玉瑾在一個寺廟的山下的茶棚里坐着喝茶,想着下午再換個地方。
這時聽到有兩個說起了英國公,韓玉瑾就凝神聽了幾句,只聽其中一人說道:
「近來東夷又有些不太平,我聽我那在軍中的兄弟說,這次東夷好像集結許多了兵力,馮將軍現在已經開始在遼東郡徵集兵丁了。若不是前幾年斷了腿,這次肯定也是要去的。」
另一個人又說:
「要我說這世上領兵的大人,就沒有一個比咱們馮將軍更體恤民生的。有殘者,年邁者都不用徵選,我可聽人說了,西北那邊,若遇戰事,殘兵和老兵都會被拉去做炮灰的,哪像我們馮將軍,徵兵大都是選成過親,有妻有子的壯丁,有傷有殘或者是戰死沙場的,給的撫恤銀子也多,這真是我們遼東百姓的福氣。」
「可不是嘛,馮將軍將遼東這邊守得跟鐵桶一般。要我說,就算是當年的韓朔將軍來了,也不過如此。」
韓朔是聞名列國的戰神,這兩個人對英國公的稱讚不可謂不盛。
韓玉瑾從他們兩個的話里聽出。這馮大在遼東的聲勢可真盛,這話里話外都是馮將軍,哪裏有當朝皇帝的影子?
也難怪孝昭帝忌憚馮家的人,馮家世代經營遼東郡,與這裏的官員和其他的關係盤根錯節。縱然是孝昭帝有心動馮家,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朝廷的軍餉每年都撥着,馮家用朝廷的銀子籠絡了遼東郡這邊的百姓與兵將,讓這裏人只知有馮將軍,而不知有朝廷,孝昭帝除非是傻了,才會一點也不忌憚,安心的養着這隻東北虎。
韓玉瑾的思想被那邊正在說話的兩個人打斷,只聽那人又說:
「我可聽人說了,咱們馮將軍家的公子來了遼東郡。說是幫助馮將軍一起對抗東夷,你說,馮家的世子爺在京城放着好好的福不享,跑到咱們這邊界地帶,還真是難得啊。」
說着另一個人跟着附和,又是一片稱讚。
你們懂什麼!
韓玉瑾在心底腹誹着,孝昭帝要動馮家,清理馮家的勢力,周承安借着南召的戰事除了馮二,雖說後來孝昭帝的追封很是榮耀。但是太子已死,馮二又去,馮家人已經感覺到了危機,這位英國公的世子爺。定是察覺到了京城的形勢,才會來了遼東郡,畢竟這是他父親管轄的地界,孝昭帝還是無可奈何的。
韓玉瑾吃完茶,便沒有再聽他們兩人對英國公的歌功頌德,起身繼續去了另一個要去的地方。
韓玉瑾在外一天。依舊是沒有任何消息,不由得有些沮喪,回到客棧的時候,看到琥珀歪在床頭上,拿着針線繡補着衣衫。
她雖穿着男裝,卻蓋不住拿着針線的姿態的女態,琥珀聽到門響,便抬頭看了過去,看到韓玉瑾回來後,就放下手中的活計,穿鞋下了床。
「找到了嗎,郡主?」
韓玉瑾失落的搖了搖頭,脫下身後披着的披風,琥珀接了過去,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琥珀這些天跟着韓玉瑾一起尋找,從韓玉瑾的話中,琥珀知道,韓玉瑾要尋找的人是一個半瘋的和尚,不由得有些好奇,究竟是為了什麼,才能讓她不顧冰天雪地,路途遙遠的千里尋找?
「你怎麼不休息,還做這些敖眼的活?」
琥珀邊收拾着床鋪邊說:
「奴婢看到郡主昨日脫下來的棉袍有一個破洞,閒着無事便織補了一下。」
韓玉瑾不由得打趣她說:
「誰日後若能娶得我家琥珀回去,可真是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