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安知道,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孝昭帝在安王府觀禮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了宮中就病危不省人事。
若不是這消息是陳貴妃傳來的,周承安是萬萬不敢信的。
他不告訴韓玉瑾,只是怕她跟着自己一起擔心。
但是韓玉瑾從他的話里,已經聽出了危機。
想到原著里確實有過一段孝昭帝病危,昌王謀逆,是皇后做的手腳。
只是如今昌王被圈禁,馮家被削權,皇后被禁足,哪裏還有他們興風作浪的機會,只是,萬一呢?
韓玉瑾直覺要提醒周承安,但是又想到萬一不是他們,是另有其人,那麼自己的話會不會誤導周承安。
幾經猶豫,韓玉瑾還是忍不住說:
「你把路長風兄弟帶去,還有,小心皇后,小心馮家。」
周承安完全沒料到韓玉瑾會說這樣一番話,知道瞞不過她,便出聲安慰她說:
「沒事的,如今宮中馮家的勢力早已不復以往,你只管安心等我回來。」
說完,婆娑了一下她的臉頰,就轉身出去了。
周承安出了院子後,將路長風路遠風喊來,嚴肅的吩咐他們說:
「若我明早不回,且沒有消息送出來,你們送王妃出城。」
路長風猶豫的開口:
「那王爺您......」
周承安眉峰緊皺,又說道:
「若宮中真有變故,我自有辦法保全自己,不管宮中有任何消息,只要不是我傳給你們的,都不要輕信。」周承安說着停頓了一下,鄭重地看着路長風二人說:「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要護住王妃的安全。」
路長風和路遠風聽周承安連着說兩個無論如何,就知道周承安所在意的程度,神色凝重的應下。
周承安走了以後,韓玉瑾越來越覺得不安。
輾轉反側到三更天,都難以入眠。
一會想着前世原有的劇情,一會又想到這一世的改變,心中已經完全沒了主意。
想到昌王被圈禁,皇后被禁足,包括原來昌王謀逆的事情中,起着至關重要作用的馮二,已經在南召的戰役中死去了,英國公和馮時遠在遼東,鞭長莫及,就算真是他們肚子謀反,也不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更不能將周承安騙進宮裏,勢必會整出很大動靜。
出於一種自我安慰的心裏,韓玉瑾把宮變的可能壓到最低,更願意相信孝昭帝是真的病了。
白天畢竟累了一天,加上婚前幾日,每晚都因為周承安的到來很晚才睡,韓玉瑾精神頭有些不濟。
前一刻還在分析孝昭帝這次的病是人為還是偶然,後一刻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廝打的聲音驚醒。
韓玉瑾聽到外面廝殺的聲音,此刻天還沒亮,在深夜裏,聲音雖然很遠,但是在此刻,依然讓她驚心。
她跳下床來,走出內室,看到從偏房出來的琥珀問道:
「外頭怎麼回事?」
琥珀驚疑不定的搖搖頭,馬上又說道:
「奴婢去問問路長風。」
說着就出了內室,韓玉瑾皺着眉頭想,路長風不是跟着周承安一起進宮了嗎?
難道,他沒去?
應該說,是周承安沒讓他去?
韓玉瑾想到,只怕周承安更擔憂自己,所以才就留下了路長風。
隨後,琥珀帶來了路長風的消息,皇宮的方向燃起了大火,京城裏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夥士兵,襲擊了許多高官府邸,安王府所在的那個地段,正是高官重臣集中的地方,安王府也未能倖免,不過比起其他人家好太多。
周承安臨走前已經囑咐好防衛,加上路家兩兄弟的坐鎮,那些人基本連門邊都沒有夠着,就被打退了。
韓玉瑾聽完,心中咯噔一聲,只覺得人有些懵,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是要變天的節奏啊!
皇宮失火,周承安在宮裏,這時的宮變,不管是誰策劃的,想到周承安被騙進宮裏,此刻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危險,韓玉瑾心裏急得就跟貓爪撓的一樣。
讓琥珀給她穿了衣服,就匆匆的走了出去,見到路長風,韓玉瑾的第一句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