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瑾總覺得自己身臨夢境,看着自己死後的一切。周承安的一天天,一幕幕,伴隨着自己的牽掛,成了腐骨蝕心的思念。
韓玉瑾很想喊他一聲:
承安,我在,我一直都在!
可是任憑她怎樣,卻也喊不出聲。
當有一天,她突然再也看不到周承安了,眼前一片茫茫。
韓玉瑾焦急,無措,在那一片茫茫之中橫衝直撞,想要衝出去,陪着周承安。
猛然間,腳下一個踏空,她的身體驟降,不受控制的向下極速的跌落。
「啊……」
一聲驚呼,韓玉瑾坐起身來。
聽到這聲驚呼,屋外的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她坐在床上睜大着雙眼,滿滿的驚懼,擔憂的問道:
「靜靜,怎麼了,?做噩夢了?」
聽到聲音,韓玉瑾不由得皺了皺眉。
靜靜?誰是靜靜?我在哪兒?
她轉過頭來,看到那一張熟悉的面孔,全身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的失聲喊到:
「媽……!」
林媽媽看到林靜一副震驚的樣子,更是擔憂,走了過來,坐在床邊,拍了拍她的手問道:
「靜靜,你這是怎麼了,可不要嚇媽媽?」
看着林媽媽坐在自己身邊溫言溫語的問着,韓玉瑾,此刻應該是林靜,才驚覺是怎麼回事。
林靜抬頭,看到林媽媽眼裏的擔憂,心頭一酸,抱着林媽媽的腰,俯在她懷裏就失聲痛哭了起來。
林靜這一哭,讓林媽媽更驚慌失措,這好端端的,睡醒了就仿佛受了什麼驚嚇了一樣,哭的這樣傷心,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這樣。
林媽媽手足無措。只有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驅散她的害怕。
許久許久,林靜的嗓子也哭啞了。抽抽搭搭的俯在林媽媽懷裏不肯起來。
林媽媽看着她的樣子,心裏很是難過,又問道:
「靜靜,你到底是怎麼了?」
林靜聽到林媽媽的問話,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甚至連林靜自己都無法解釋。着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一場夢,夢裏那幾年真真實實存在的自己,存在的事情,又要怎麼解釋?
如果不是一場夢,為什麼在那個世界經歷了千山萬水,眼下卻只是做了個夢的時間。
想到這些,林靜又忍不住悲從中來。
突然,她手摸到一方硬硬的東西,她握在手裏,看了一眼。這一眼讓林靜止住的眼淚又再次泛濫成災。
那個東西,正是周承安婚前送給自己的梨木刻牌。
一夜吹徹東君門,
幾抹淺色到香塵。
素顏似玉羞胭脂,
身姿如墨抖精神。
膚勝雪,色牽魂。
萬花叢里愛卿真。
疾風驟雨混不怕,
清風葬骨又一春。
林媽媽在一旁看不到林靜呆呆的看着那個木牌,只見她又哭了起來,正準備安慰她時,只聽她說道:
「我做了個夢。」
-
林媽媽以及林家人都察覺到了林靜的不對勁。
幾乎是從那天醒來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當有人問起的時候,她總是兩眼汪着淚水,仿佛隨時都能落下。
讓人看得無端的心酸。
不明白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前一天還開朗的女兒/妹妹,怎麼過了一夜仿佛變了個人一般。
林媽媽跟林爸爸說了。林靜當時只說自己做了一個夢,暗示靜靜是不是中邪了,被林爸爸訓斥了。
可是林爸爸也不明白,林靜眼前的情況,除了中邪,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當有一天。林爸爸的一個學生顧正鎧來看望他時,問起了林靜,林媽媽在一旁說:
「你師妹最近情緒不好,在樓上休息呢。」
顧正鎧問候了幾句,林媽媽看出了他想去看望林靜,就順水推舟的帶他去了樓上。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林靜正歪在床頭,盯着那個木牌看着,細細的撫摸着。
「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