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聽了韓玉瑾的問話,回道:
「回縣主的話,奴婢並不知道,這是廚房吩咐奴婢送去的。」
「你去吧。」
丫鬟走後,韓玉瑾想起了白天的時候,沈遠寧憔悴狼狽的樣子,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沉沉的睡去,連三泉將他背起都沒把他弄醒,這太反常了!
「來人!」
「奴婢在。」
石榴聽着韓玉瑾喚人,便應聲走上前去:
「縣主有何吩咐?」
「你去把世子身邊的三泉叫來,我有話問他。」
白天三泉看自己的眼神里都夾雜着埋怨,韓玉瑾現在才想明白。
沒過多久,三泉就隨着石榴過來了。石榴很有眼色,默默的退到了院子裏,不妨礙韓玉瑾的問話。
「世子他怎麼了?」
哼,現在才想起問!三泉心底冷哼着,他也就在心底哼哼,表面上還得老實回答,只不過回答的不老實而已。
「生病了。」三泉說完就閉上了嘴,旁的沒再說一句。
韓玉瑾也體諒他護主心切,不願與他計較,但也不能由着下人一次又一次的拂了自己的面子,於是,敲打着他說:
「三泉,現在世子爺身邊就你一個人,你向來行事穩妥,我找你來,是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你如此敷衍了事,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韓玉瑾本來氣息不順,說話聲音微弱,最後一句故意沉聲問,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三泉見她面含怒色,便收斂了方才的態度。老實的回道:
「少夫人息怒,小的方才只是擔心我們爺的傷勢,望少夫人見諒。」
韓玉瑾本就不是真的生氣,也沒跟他糾纏這些,直接開口問道:
「世子他究竟怎麼了?」
提起這個,三泉淚意涌動。他拿袖子拭了拭臉後,傷心的說:
「世子爺在宮裏受了箭傷,本也沒什麼大礙,可是世子爺一路追蹤到這裏。風雨兼程,傷口裂開了幾次,他也不上心。前些時候開始潰爛,若是他那時好好醫治,說不定也就沒事了。偏偏那時候您生死未知,他日夜守着您,不肯休息,白天您醒來時,他才支撐不住了,大夫說...大夫說...」
三泉說到這裏嗚嗚的哭了起來,聽得韓玉瑾心裏又是內疚又是心疼,見三泉哭個沒完,便忍不住呵斥他說:
「大夫究竟怎麼說的?」
三泉抹了抹臉上的淚,哽噎的說:
「大夫說。爺的左臂,怕是要廢了!」
三泉的話,猶如晴天霹靂。
韓玉瑾被嚇到了!
為什麼會這樣?沈遠寧他在泰王之亂里,只是受了傷而已,怎麼左臂就廢了呢?
為什麼護住了周承安,沈遠寧卻出事了?
因果!
難道這就是書靈所說的因果?若沒有自己種的因,就不會有如今的果!
韓玉瑾腦海里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沒有一個能壓制此刻心底的焦慮與愧疚。
「世子爺人呢?」
三泉聽着韓玉瑾的聲音裏帶着顫抖,心裏怨氣似乎就沒那麼重了。
「世子爺發高燒,如今人燒的迷糊。大夫已經將腐肉刮出,只要退了燒,就不會有危險了!」
韓玉瑾聽了三泉的話更是揪心。
沈遠寧的情況就如同在現代做了手術,最危險的不是傷口處理。而是術後感染!
現在他還發着高燒,正是最危險的時候!
想到這裏,似乎忘了自己本身就是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病人,掙扎着要起身去看他。
只是動了一下,就感覺小腹猶如撕裂般的痛,一陣墜痛。一股熱流沖向下身。
韓玉瑾眼前猛的一黑,全身的力氣似被抽乾,她努力的讓自己意識凝聚,不再陷入那無邊的黑暗。
三泉看到韓玉瑾要掙紮起身,最後卻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慌忙的把門外的石榴叫了過來,看着韓玉瑾,一溜煙的跑去請大夫了。
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可別讓這個祖宗再出事了,不然他家世子爺就真沒活路了!
這一番折騰,韓玉瑾在大夫的金針下轉醒,三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