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撞進去時,屋裏那姑娘正抹着眼淚搬凳子呢。突然一聲巨響房門開了,把那姑娘嚇了一跳。她一抬頭看一小孩穿着一身古怪的衣裳站在那兒看着她發愣,她自己也愣住了。
接着外頭就一陣雞飛狗跳的喧譁了起來,隔壁左右樓上樓下的就鬧騰了起來。
「喲,這是什麼聲兒啊,還讓不讓人睡個安生覺了?」
「是哪個王八羔子打擾老子和嫣紅姑娘的好事?」
「是二樓傳來的,二彪子快上去看看,是不是小郡主出什麼事兒了。」
屋裏那姑娘聽見了,急的不行,趕緊上前把喬雅給拉了進來,正準備關門發現門閂都被踢壞了,她一跺腳把喬雅往簾賬後頭一推,自己衝出了房間。
「叫魂啊叫,本姑娘不小心砸壞了個花瓶,犯得着這麼大動靜麼?」
喬雅本來是準備帶着這姑娘直接就瞬移走的,被這姑娘這一折騰,人都傻了。原來這姑娘不是只會哭啊?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都幾更天了,您早點休息了行不,再過不久就要花魁大會了,您就不能好好保養保養,這女人睡不好啊,膚色就不好看了。」一個聲音從下往上而來,隨着木板樓梯吱呀吱呀的聲響,一股刺鼻的花粉味飄了過來。
喬雅就算躲在簾賬後頭,都能聞到這股味,害的她差點打噴嚏,好在她趕緊閉住了嗅覺,這才沒被人發現。
「媽媽,您說我折騰,您不是比我更會折騰?這上上下下都是您的人,我能折騰出什麼事兒來?不過就是個花瓶,媽媽還怕在我身上賺不回來?」那小姑娘挺能說得,說得**都無法反駁了。
**也是困了,順着敞開的大門往裏瞧了一眼,也懶得進去了,打了個哈欠囑咐了幾句。復又下樓去了。
那姑娘回了屋裏,關上房門,又拿凳子把門懟上,這才衝到簾賬後頭。抓着喬雅的胳膊小聲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大半夜的闖這兒來?你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還不快走!」
喬雅樂呵呵的看着她:「你讓我走?那你走不走?」
姑娘表情一怔,又焦急道:「沒時間跟你貧嘴,別看媽媽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可她精着呢。我方才說我砸壞了花瓶。可我屋裏並沒有碎花瓶,她現在走了,只怕就是去叫人了。你還不走,等會被她殺個回馬槍抓個正着,就再走不掉了。」
喬雅居然樂得更厲害了:「她回來又怎麼地,她這麼害你,我正好幫你把她滅了,你豈不是更痛快?」
阮煙羅簡直無語了,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喬雅,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病啊。這孩子怎麼回事?」
喬雅拉下她的手,笑着道:「我是你姑媽請來救你的,你說我是怎麼回事?」
阮煙羅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看了喬雅半天,猛地搖頭:「不行不行,你多大點孩子,還沒我高呢。再說你也是女孩子,若是被他們抓住,准也逃不掉。我姑媽也是,怎麼會派你來。這不是把你也往火坑裏推麼?」
喬雅詫異道:「那你不走了?」
阮煙羅一咬牙:「再哪活都是活着,我不能再給姑媽們添麻煩了。慕容一家本就只剩她們幾人,若是因為我,連累了她們。那我這一生都不得安寧。你走吧,告訴我姑媽,日後別管我了。」
喬雅為這孩子的覺悟點了個贊,繼而一個手刀敲昏了她。這孩子看來是準備捨己為人了,不過喬雅可沒準備讓她掉進火坑。
難得碰到個心性不錯的孩子,更不錯的是她還挺聰明。更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孩身份可不低啊。
當初慕容夫人求她救人時,可沒把這孩子的身份說得很透,但話里話外透露了個意思,就是這孩子的身份被人發現了,以此要挾她要巨款。什麼人的身份能被要挾要巨款?
再加上方才聽牆根時,聽到那兩個丫鬟口中說着「小郡主」,這一下喬雅就明白了。
京城的有權有勢之人,喬雅上一次去京城,就跟靜虛打聽過了。這京城總共就只有一個小郡主,乃長公主之女。長公主的丈夫正好姓慕容,這樣聯繫一下,就可以得知,阮煙羅其實是慕容氏的侄女了。
至於為什麼一個姓阮,一個姓慕容,這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身為小郡主,居然淪落到煙花之地,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