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夏蘭雪在冷宮之中的兩年時間,早已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都想的清清楚楚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眼下她重活一世,既然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那重生後的這一次滾落樓梯,也應該同前生一樣。看着手上沾滿的桐油,夏蘭雪稚嫩的臉上露出了陰狠的笑意。現在看來,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意外這麼簡單了手上的味道已經確定了她的想法。可是這個兇手很是粗心,過了這麼些時日了竟然沒有將這裏塗抹的桐油除去。看來平日裏下人們也是不怎麼打掃這裏的,不然怎麼還會有如此清晰的桐油之味。
夏蘭雪轉身走下了樓梯,將手掩埋在寬大的袖口之下。心中在不斷的思索究竟是何人所為若是庶母那般陰險狡詐的人,怎麼可能如此粗心大意的忘記事後清理現場。一一排除之後,她的懷疑落在了她的庶姐夏芷柔的身上。此時的夏芷柔不過是比自己年長兩歲而已只有垂髫之年的她,看到自己出事後定是心中慌亂不堪。尤其是見到自己昏迷數日未醒,她更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怎麼還會想到事後清理此處。
夏蘭雪勾唇冷笑,眼下不是對付她們的時候。此時最為要緊的是她的生母,禹王嫡女謝蓉箐。如果她的記憶沒有錯,在她六歲時也是她的生母病體孱弱之時,當下只有先去看看母親,再想怎麼解決其他的事情。
她的生母謝蓉箐,因為被大夫診出患有咳疾,不宜生活在有花粉的院落當中。所以靖遠候夏旭成便下令,命人將謝蓉箐搬到了後山之處的一間屋舍之內。面上稱是助其療養,病癒之後方可回府。可實則確是斷了謝蓉箐一切正室夫人的吃穿用度,就連大夫問診都是三不五時方才過府一次。卻也是匆匆走一遍過場,從不細問病情。就是給謝蓉箐吃的藥,也都是一直沒有更換過的劣質藥材。
而禹王卻不知自己的嫡女在靖遠侯府受到如此苛責的待遇,即便是夏旭成帶着謝蓉箐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前去看望外祖,也是稱其患有能夠傳染的咳疾,不方便探視。可禹王確是個疼女兒的。曾經不管不顧的去看過幾次,而夏旭成的側室郭心雲都會在此時將謝蓉箐請出那個偏院,住到正室夫人的院子內。但只要禹王一走,她們就立刻將謝蓉箐再次送了回去。而偏偏謝蓉箐又是個極為怯懦的性子,不爭不搶,很守女子之規,這也養成她嫁夫隨夫的觀念。每次她父親前來,她都只會報喜不報憂。即便是下人想要開口訴苦她的委屈,她也會即刻制止。不准她們多言一句,久而久之,她身邊的下人也都明白了這位候夫人。她的父王已過半百之年,是該以享天倫的時候,她不想讓他們再為了自己而煩心。所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下人也都知曉了。只是還會時不時的替自己主子感到惋惜
方媽媽是在熟悉不過謝蓉箐的人了。她是謝蓉箐的乳母,跟隨着謝蓉箐嫁到靖遠侯府的老人。她知道謝蓉箐的性子,也深知自己的身份。所以從不敢越矩半步,甚至只要是謝蓉箐吩咐的,她從不拒絕。
當初謝蓉箐是如何嫁給靖遠候夏旭成的,她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當時一紙賜婚的詔書突然而下,讓整個禹王府都措手不及。可自家小姐長得花容月色,又端莊識禮,她從不擔心嫁到任何一處高門之家會讓小姐受苦;況且這是御賜的婚事,不管怎麼說,小姐也是風光大嫁。還是一位身帶誥命而嫁的侯府嫡妻,這等的榮耀是一般人家都羨慕不來的。
偏偏好景不長,一年後自鎮國將軍的嫡女郭心雲以妾室的身份嫁入靖遠侯府。事情就都在此刻變了,以前靖遠候還會與謝蓉箐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可郭心雲出現之後,靖遠候夏旭成只會日日的與郭心雲相對。即便是來到謝蓉箐的院子也都是極其不願的,甚至有時在夜半之時還會偷偷溜走去郭心雲的偏院。每每發生此事的時候,謝蓉箐都是寬懷大度。總是告誡下人,侯爺乃是朝中重臣,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她不想去爭寵,她只想讓侯爺回府之後安枕無憂。侯府之內一片祥和,就算不宿在她這也無妨,有人能順他心意也是好的。
她卻不曾想,她的子女有一天會被她這樣的軟弱所累。不爭不搶不是謙讓,而是愚蠢之極。這偌大的侯府若是一味的退讓,只會讓人覺得你軟弱可欺。
繞過了彎彎繞繞的小路,夏蘭雪主僕三人來到了後院的一處角門。八角上前輕輕的將門推開,一處羊腸小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