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漸漸起了陣陣帶盡了涼意的微風,越是臨近初秋,天氣越是一日比一日的清冷。文師閣 www.wenshige.com京華城又是處在南崇的北面之地,所以早秋的季節更是涼意甚濃。
房間內,在燭火的搖曳中,床榻上的女子未着寸縷,靜靜的躺在了床榻之上,微微的側目看了看躺在她身旁眉目間有些微微觸動之意的男子。見及此,她知道,等了半晌的時辰,終於到了。她咬了咬牙,雙手緊緊的攥在了身上所蓋的被延之處,咬了咬下唇後,突然發出一聲驚魂的尖叫:「啊——」
這樣的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在身旁想起,男子朦朧之間發出了一種厭煩的的神情:「胡亂叫嚷個什麼東西,擾了本世子的好覺,當心將你發賣了出去。」
而此時的屋門前,聽到了女兒叫嚷之聲的郭心雲,也推門而入:「晴兒啊,你可讓娘好找啊.....」話還未說完,就是一副仿若剛剛見到這副旖旎情景的模樣,驚訝萬分的完全頓在了原地,呆愣愣的看着兩人。在外人看上去,她的神情竟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一般:「你...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她快速的沖了過去,一把將床榻上的男子拽了起來,夏芷晴見狀,只能抓着被邊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哀哀切切的哭了起來。
一時間,屋內一片死寂,只聽得到夏芷晴的抽泣之聲。
北少禹很快的便在驚訝之中鎮定了下來,等他看到身旁的夏芷晴時,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東西,隨後他低下頭,極為冷靜的收拾起了自己掉落在床榻旁的衣衫,再將髮髻從新綰好後,也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思,撣了撣有些褶皺的衣衫下擺,這才對着已經怒目而視的郭心雲道:「靖遠侯府的側夫人,二小姐,你們為何會出現再此......」他抬眸看了看還在床榻之上依舊抽泣着的夏芷晴,好像有些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方才他原本應下了雲老闆之邀,可在踏出戲樓之事就頓感一陣的眩暈,想來現如今眼前的一切,都應該是這靖遠候府側夫人的手筆了,看來敬王妃想要為自己選妻一事,靖遠侯府也是想要分一杯羹了,但奈何,他要娶的,可不能是一個庶女:「如今這般的場景,側夫人是想讓本世子對令千金負責嗎?」
郭心雲沒有想到,這北少禹竟然如此聰明,自己的這番謀劃竟然沒有瞞過他絲毫,但她玩弄權術這麼久,眼前這點事情,對於她來說又算得上是什麼呢,她冷冷一笑的道:「敬王世子,如今我女兒是苦主。方才在戲樓,我們好好的聽着戲,晴兒說想要出去透透氣,可是許久未歸,我是問了門前的轎夫才知,晴兒是被您拉到了這臨賓樓來了。作為母親,本就擔憂,生怕有什麼事發生,畢竟這女兒家的青白是最要緊的,可是還是出了這等子事,您如今用全是我們的責任一推了之,真當我們靖遠侯府是吃素的嗎?」
北少禹的唇角動了動,方才他醒來時的那一幕現下想想,他頓覺周身已經被怒意所掩蓋,整個人怒氣翻湧,現在他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轉移這靖遠侯府側夫人的意思,憤恨的看着一旁的仍舊在啜泣不已的夏芷晴,他實在是想不起來,方才究竟自己有沒有做些什麼,雖說他並非......可如今這顛鸞倒鳳之事就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可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帶給他這個敬王府的世子無盡的恥辱,他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好不容易出府一日,竟然遇到了這般倒霉透頂的事情。
夏芷晴的渾身發抖,腦中不斷的浮現出那晚在普濟寺的一幕,這樣的抖是劇烈的,她簡直已經失去了自控的能力,再抬眼看向郭心雲之時,那黑白分明的眼睛裏,佈滿了通紅的血絲,眼底的淚意依舊在滾滾而落。郭心雲見此,自也是心疼不已,但今晚的事情,她必須要做,而且一定要死咬到底,她上前將夏芷晴攔在了懷中,口中安撫着道:「晴兒不怕,有母親給你做主。」
北少禹冷冷的瞧着這一幕母女情深,今日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打擊,敬王府的世子竟然在臨賓樓內與靖遠侯府的一個區區庶女發生如此的苟且之事,若是傳揚了出去,別說他這個世子在京華城內將顏面掃地,連帶着敬王府在京華城內都無法抬起頭來做人。那就更別提這件事若是讓陛下知曉後,會是如何看待他這個朝中新貴了。這麼多年的籌謀,辛苦在這樣的一晚付之一炬,幾乎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