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塞走後,劉季取了公文,就要去泗水郡繳納,一個亭卒走過來,對劉季道:「縣衙那邊有公文來,是交泗水亭簽收,不知道是什麼內容。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劉季接過來,取下封條,打開看時,乃是縣衙宣劉季到縣衙大堂着官司對質的信函。
想來,這泗水亭與沛縣縣衙,不過十里的路程,既是對質,何鬚髮函?
也許是縣令早上收到了賄賂的緣故,故意發了一個信函來,劉季假裝不在亭里,又沒有人去宣他,他自然不會到公堂上去,等他收到信函,打開看時,公堂上的官司已過,這事可以不了了之。
可是,劉季拆開信函看了,估計是關於阿織之死,和夜晚斬殺公雞這種事,躲避不得,只能辨別清了,人們才不會在他身後說三道四。
於是,劉季只將郡里的公文交予亭卒,讓他按時送達,於是,整理了衣帶,戴上斗笠,懸了腰刀,忐忑不安的去了縣衙。
到了縣衙,見縣衙里里外外都站滿了人,可見,這瘋雞之事鬧得夠大的,幾乎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縣令已是升堂多時,見堂下跪着王媼,她身後,又跪着一大批老百姓,那些老百姓懷裏還抱着死雞。
想是王媼在陳述阿織死亡之事,那些老百姓自然是為他們家被斬殺的公雞叫屈。
面對如此詭異而且荒唐的案件,不知縣令如何就審,好在縣令一大早就收到陌生委託蕭何送到的賄賂,見劉季進來,並不為難他,也不讓他下跪,只是叫劉季在旁邊站着候審。
這時候,就聽見仵作在堂下道:「死者阿織,系酒肆王媼認的乾女,年滿十六,驗牌和戶籍登記無誤。於昨日凌晨寅時死亡,身體多處受到雞喙啄傷,傷口寸許深度,一共有一百單六處。兩個眼珠脫落,掛於面容,脫落原因,也是雞喙所啄,致命之處,在於喉結,此處被雞喙啄得血肉模糊,喉管被啄漏氣,因此不能正常呼吸,故而斃命。」
又道:「在屋子中,收羅到雞毛半斤,死雞一隻,死雞系死者手掐窒息死亡。死者屍體仍停留在房間裏,不得動她,以便縣令大人前去查驗。」
縣令道:「就此看來,死者必是大公雞啄死無疑!」
又道:「王媼,本縣問你,那些雞如何進得你家酒肆的大門?你睡在樓下,為何聽不見樓上公雞襲擊阿織的聲音?」
王媼道:「白天劉季劉亭長以及他的朋友二十餘人,在酒肆喝了一天酒,老身因為如此,忙了一天。那時候,老身打水給劉季劉亭長洗腳後,和阿織收拾了樓上雅間的碗筷,然後關了酒肆大門,閂了門,就分別去睡了。老身白天太累,倒下床上就睡着了。」
「夜晚裏,阿織如何睡到劉亭長的床上去,劉亭長何時走出酒肆,阿織如何被公雞啄死,這些事情,老身都是一無所知,望縣令大人明察!」
縣令道:「據仵作勘察,阿織死前喝了很多酒。平常里她喝酒嗎?是不是你讓她陪客人喝的酒?」
王媼道:「我這女兒乖巧聽話,沒有這些不良嗜好,自從在酒肆里幫工以來,滴酒未沾,不知從來沒喝酒的她,何時喝的酒,這是實情。」
縣令道:「你現在有什麼要告訴的?如實說來。」
王媼看了站在衙差的劉季一眼,道:「我只想知道,劉季劉亭長何時走出酒肆,走出去時,是不是忘記關了酒肆大門。阿織為什麼睡到那個房間去了?是不是劉亭長招呼她過去睡的?」
縣令看了劉季一眼,劉季站到堂下去,拱手對縣令道:「在下確實在王媼酒肆處喝酒,醉酒後,就在王媼安排的房間睡下,其間王媼確實打水為在下洗腳,睡覺時大約是戌時,到了子時,在下忽然驚醒,因為想到妻子呂氏早上叫在下在響午之後,一定到城外呂公處接她回家,這事因喝酒忘記了。因此想,如果她已回家,知道在下住在酒肆里睡,不回家去,自然不成體統,於是起來,下了樓,開門後又把門關閉了,方才回家去,那時候,大約是子時三刻,到了家裏,那阿織何時進去房間裏睡,又如何喝的酒,又因何致死,在下實在是不明白緣故。」
縣令看了堂下眾人一眼,又對劉季道:「阿織已死,死無對證,本縣如何知道你所說的話,孰真孰假?」
劉季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