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戰事愈發焦灼。墨子閣 m.mozige.com
但烏奎特並不知道,此刻毀滅之歌已經在努坦斯的腦海中激盪,他能夠預見到烏奎特的任何一步行動,那歌聲用某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向他低語,但他自然而然地知道那是種超越自己所接觸過的一切東西的力量。
他向烏奎特展開一陣暴雨般的攻擊,每一招都迫使他後退,無論烏奎特招架的技巧多麼高超,每一刺都更接近刺傷他。
他在對方眼中看到的一絲恐慌讓他心中充滿了凶暴的勝利感。
「那就去死吧!!」
那尖鳴着的長矛放出了最後一道高亢的嘶吼,隨後烏奎特的刀刃便被震成碎片。
努坦斯優雅地一轉身,雙手握矛將刃刺入了烏奎特的胸甲。
魔鋒染血後便燒穿了盔甲,肋骨和內臟。
烏奎特跪倒在地,依舊活着,他的嘴麻木地扇動,鮮血從那巨大的創傷中噴湧出來。
「該死……」
努坦斯扭動戰矛,享受着對方肋骨折斷的聲音。
當烏奎特試圖伸手再拿起斷刀時,努坦斯已經徹底剖開了他的心臟。
他一腳踏在烏奎特的屍體上,將他的矛拔出來,凱旋地站在他落敗對手的屍體前。
在他周圍,歐克小子們因為首領的戰死而開始後撤,但守衛們也無力反攻,他們已經傷亡慘重,此地雙方的屍體已經將地面徹底淹沒。
努坦斯喘息着,血管中的歌聲開始淡去,他失去了對這場戰鬥的興趣。
他轉身走向那王座,已經開始渴求那音樂重新充斥他的身體。
努坦斯轉到一個操作台正面,直視着一個人偶暗淡的雙眼。
它的頭顱被安放在一具充斥着金屬的枯瘦軀體上,內臟被黃銅齒輪取而代之,叮噹作響的機械從胸部伸出來,閱讀着周圍那些樂譜上的音符,而那金屬與纜線組成的雙手,兩隻擁有二十根手指的構
造體,在控制面板上舞動着。
努坦斯一矛斬下了它的頭顱,隨後那音樂開始走調、錯亂,那和諧的韻律分崩離析。
被囚禁於金屬籠子裏的扭曲生物,仿佛復甦了一般,開始不安的扭動起來。
努坦斯看着它們,心中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地憤怒,接着他的矛揮動起一道閃亮的弧線,在一陣橙紅色的火花中將控制面板斬為兩半。
那可怖的音樂變成了一陣臨死的狂吼,那震耳欲聾的可怕哀嚎撼動着宮殿的石制花瓣,之後逐漸消退,如同一場被忘卻的夢。
音樂終結了,所有金屬籠分崩離析,一切聲音都沉寂下來。
然後,是一陣不祥的嗡鳴,那些扭曲的造物一個接一個的漂浮起來,發出令人作嘔的次聲波。
它們一邊移動,一邊從地上收割肢體,塞入鰻魚狀的口器中。
「迪亞哥,這就是你的底牌麼……」
努坦斯望着那些朝潰退的歐克不斷逼去的夢魘,不禁握緊了長矛,他又一次回憶起了那些縈繞在他耳邊的哀嚎與慘叫。
在他身邊,一個女性的身影浮現出來,她眼看着破碎的宮殿穹頂上,傍晚的天空中一片片黑暗如同邪惡的花朵般綻放。
更廣袤的視角上,陰影之城整個範圍內廣闊的黑色圓環不斷擴張,以驚人的速度吞噬着一切,在身後只留下灰色的廢土。
那些圓環的中心便是一個個扭曲的造物。
隨着它們的移動,一道fubài的浪潮從地表的另一個區域延展過來,兩片黑色物質匯聚在一起,繼續像某種恐怖的疾病般擴散着。
「那…那是什麼?」
那個曼妙的身形輕聲說到,她身着一襲黑紗,臉也被黑色的輕紗籠罩,讓人看不真切。
「你之前見過。」
努坦斯低聲道:
「迪亞哥通過我向你展示過,這便是痛苦引擎,這便是死亡。」
言語間,努坦斯回憶起那可怖的fubài幻景,他的血肉在眼前解離,烏黑的腐化吞噬他周圍的一切,這記憶讓他的腸胃開始扭曲。
他感覺自己的血液仿佛被抽乾了,也感受到降臨在數千囚犯頭上的那種恐懼的一點點迴響。
而這樣的恐懼,是他的思維無法承受的概念。
「你們是英雄,也是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