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出神,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原來我昨天已經答應了完顏越。儘管很多與我設想的不一樣,但我還是不得不承認,完顏越為我做了太多,我越往後退,卻越覺得自己無法拒絕他,我想,也許我還是有那麼一些喜歡他的,否則為何每次拒絕的話總是說不出口呢?
記得昨天我答應了他,完顏越從地上一躍而起,雖然他未曾跪下,但明眼人都看出他的打算是什麼。所以,當完顏越打鐵趁熱的讓孫鳳鳴宣佈冊封詔書時,那幫大臣像是沒反應過來,或者被國主之前的行為嚇呆了似的,竟然沒有一個人反對,包括溫古孫威之流也是一樣。而溫古孫離只是一個非常震驚和悲哀的表情,一直注視着完顏越,而後者只是視而不見。其實溫古孫離到審議廳狀告我這個行為無意之間卻是幫了完顏越,如果沒有這一出,我想我還不知要糾結多久……每個人帶着不一樣的表情,看着完顏越大步上前一把橫抱起我,大步往皇宮而去……經過這一幕,整個胡真都知道完顏越來立一名明朝的女子為他的正妻,所有人也都明白了他的決心和狠心。我想在以後,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和熊心豹子膽,應該再沒有人敢站出來對我說半個不字。這就是他要的效果,這就是他為什麼在最初可以平息此次狀告事件而不做,因為他要所有人見證,他的求婚。如今看來,那孫鳳鳴只怕也是早就和他達成了默契,也是,孫鳳鳴應該是整個胡真國最希望我們這對異族戀有結果的人吧。至少證明,他當初並未做錯。
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回頭看了看今天早上一早送來的嫁衣。那是一件大紅色的胡真族的民族服,上面的繡花有九十九朵,幾乎包括了所有我知道的種類,而還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在胸口還用金線繡了一條三爪龍,眼珠由夜明珠綴成,非常精美。我看着這件衣服,忍不住再嘆了一口氣。想起凌雲說的那句話:他只是步步為營,你既然已經答應留下來,那麼我敢肯定下一步就是要讓你嫁給他!我當時將信將疑,而如今,我只能說。娶我,他是志在必得。而這件衣服就是明證,這件衣服沒有三個月是不可能完成的,而剛剛我試過,此衣是完全按照我的身材做的。也就是說,早在三個月前,完顏越就已經決定一定要……娶我。
除了說他夠堅持以外,我還能說什麼呢?只是他倒似乎並不着急舉行婚禮,因為剛剛聽如蘭說,完顏越把婚期訂在了三個月後。這倒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為他會更着急的。不過這樣更好,我可以更從容的收拾我的心情。還有,我還有兩個人必須要交代。
走到「綺霞館」門口,我心裏竟真有一絲緊張。其實在這裏這幾個月的時間,我真的把杜意淳當成了我三哥一樣。向他交代,在我心裏,仿佛是向三哥交代一樣重要。我想了很多個理由,但竟然沒有一個能讓我自己通過的,但無論如何,這件事。我最想得到的,就是杜意淳的首肯。如果他能認同,我想三哥也一定能。
在「綺霞館」的小池旁,我看到了杜意淳。他只是悠閒的看着書。喝着茶,沒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看到我,平靜的招呼我坐下,就像以往我來的平常日子一樣,但我卻感覺他已經知道了。「對了,這麼長時間沒有看見倩倩。她是去哪兒了?「
我看到他這樣,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先說其它的。
他笑了,那是一種一提到心上人就露出的寵溺的微笑,那一瞬,我甚至有些嫉妒他們的幸福,那樣的兩情相悅,那樣的正是時候……在對的時候,和對的人,得到對的幸福,這些於我,難於登天……
「她?她去了京城……「杜意淳說的時候嘴角仍然含着笑,我想,他終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啊?「我以為聽錯了,反問道,「這裏就是京城啊……」
杜意淳看着我,笑而不語。
我突然反應過來,失聲道:「難道,難道是明朝的……」
杜意淳頜首道:「正是。我和她已經決定要在一起,我們要準備回京向我爹娘交待一切,然後就放開這一切,一起去一個沒人認識地方去……」
「男耕女織,笑傲江湖……」我接口道,看向遠處,心裏有的,只是無限嚮往。
杜意淳撲哧的一聲,道:「倒是詩意,只不過也許沒有想的那麼浪漫,只是自由。」
我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