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日後若想下山,便要記着這痛。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痛姬孤不僅不曾記着,還在姬拂說完這句話的第二日又偷偷摸摸的下了山去降祟,這一回,一去便不復返了。
再後來就是姬鈺告知姬拂,偷偷下山降祟的姬孤前輩,不知深淺下手沒有輕重,遭了妖祟噬骨,只留下了一條髮帶就沒了性命。
「璧之君......」姬鈺小心翼翼的看着姬拂的神色,而姬拂只是握緊了髮帶,至此閉門一月不出,再後來四方殿裏發出了光,說是璧之君一招修仙得道,破了情劫。
渡劫飛升後那扇姬拂自己緊閉一月門,緩緩的就開了。
姬拂一青絲變白髮,仙風道骨,可這樣奪目的姬拂,眼裏卻是無光的。
沒人敢將此事想到姬孤的身上,畢竟這樣的情,不僅是四方殿容不下,就連這殿外世俗,也是不能許的。
「你說這璧之君......」
「噓!」
四方殿有弟子小聲議論,姬鈺瞥了一眼,那些個弟子也就安靜了下來。
可只有安靜卻是不夠的。
因多年來八大世家只姬拂一人飛升成神,所以這四方殿自然而然就成了世家之首,統一了四方殿與六合閣,成就四方六合的四方神殿。
於是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只為有朝一日能同姬拂這般,擁有仙神之力。
姬氏以擁有姬拂為傲,那些個陳年往事漸漸的就沒有誰會記起了,可姬鈺卻知道,那位將雲紋作髮帶的前輩,時時刻刻都是在姬拂的心底深處的。
「姬鈺。」
房裏傳出來的聲音猶如天籟,姬鈺低頭走進門旁,就聽到裏面又語:「拿些烏梅糖來。」
姬拂原本是最不喜吃這種酸甜之食的,可自從姬孤死後的十年裏,儘管仙神辟穀不食,可姬拂卻每日都要含上一枚烏梅糖,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何,於是猜測這是什麼新修煉的門道,可姬鈺卻知道,姬孤前輩生前,很是會做烏梅糖。
姬鈺正捧着一盒烏梅糖走着,卻被弟子慌慌張張的撞着撒了一地,不由皺了眉頭:「哪怕出了事也不該如此莽莽撞撞,這不丟了身份?」
姬鈺原不是這樣死板之人,姬孤在時他還會與他懟嘴兩句,姬孤走了,這原本的四方殿如今的四方神殿就沒了讓他有鬥志的前輩了。
「師兄,這山下…山下有吃人的妖怪!」
弟子臉色慘白,握緊了劍柄,姬鈺正在細問,他卻連連後退幾步,再開口時一股寒氣直出,好端端的人就眼睜睜成了一座冰雕。
姬鈺臉色一沉,拔劍而起,殿外弟子也一一防守,只聽到幾聲笑聲,這常年四季如春的四方神殿,竟下起了鵝毛大雪。
那笑聲很是耳熟,姬鈺想了想許久都不曾想起來在哪裏聽過。
姬鈺心慌意亂,轉頭就發現姬拂不知何時走了出來,仰望着天,眸里也多了些波瀾。
那笑聲越發放肆起來,可姬拂的眼睛裏卻多出了一些東西,姬鈺忽然身子一震,這笑聲,可不就是姬孤的?
「好哥哥,真是許久不見。」
黑影入殿,姬孤舔食着指尖的血朝着眾人一笑:「我今日來,只是想要一個人的命。」
姬鈺下意識的就擋在了姬拂的身前,姬孤見狀低頭淺笑,笑得桀驁,笑得詭異。
「回來了。」姬拂似乎每一步都未曾踩在地上,一黑一白,猶如太極兩儀,又猶如地獄魍魎。
一惡,一善。
「我只要姬斂這一條命。」姬孤黑氣纏身,沒有人知道這十年來他究竟經歷了什麼,只是此番光景,必定就是入了魔。
「為何如此。」姬拂臉上很少有什麼神色,可見着姬孤如此居然也會慌亂:「過來。」
姬孤這回不笑了,眯着眼格外陰沉:「怎麼,這是又想着什麼法子害我呢?」
姬鈺深感此事不妙,眼前的一幕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姬拂飛升成仙神踏出門的那一日。
姬氏一族人都守在殿門外,為首的姬斂更是眉眼帶笑的迎上前:「如今算是成了。」
姬拂不喜,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眾人,那一眼,姬孤讀出了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