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真該把腦子分你一半!
高務實心中尷尬,對劉綎無語至極。
其實這情況要是在他前世,那肯定是問題不大的,說不定雙方還能調笑幾句。但同樣的情況放在大明就很不妙了,要知道這個時代有的所謂節婦,因為被丈夫以外的其他男人碰了一下手臂,甚至把整條手臂剁下來以示貞節(真事)!
高務實剛才雖然情節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位置更尷尬啊……萬一呢?
不過高解元尷尬歸尷尬,畢竟演技尚在,連忙回過神來,一本正經地接過劉綎的話道:「哦,這瓶子是景德鎮的薄胎瓷吧?嗯,真不錯……不過巧了,我在禹州也辦了家瓷廠,準備復興北瓷,因此見到這景德鎮的傑作,難免有些感慨。」
景德鎮的傑作?
劉綎錯愕地看了看高務實手裏那個剛剛從自家妹子懷裏拿出來的白瓷瓶,暗道:這玩意兒不過是景德鎮私家小廠所出的尋常貨,一錢銀子都不值當,這他娘的就傑作了?
不過高解元是不會再給劉綎隨便插嘴的機會的,他立刻拔掉瓶口的軟木塞,倒出一點裏頭的藥粉在自己左手手心,發現果然與後世的雲南白藥有些相像,大致呈奶白色,稍稍湊近一聞,也與雲南白藥的味道頗為相似。
雖然未必完全一樣,但高務實這個中藥盲還是覺得此物應該大有可為——至少這裏頭的主藥肯定是對的,因為當年劉顯給他留的傷藥就是以雲南三七為主藥的,這麼近十年的水磨工夫慢慢改進,起碼不會比當年更差吧。
高務實回了回神,又擺出平常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對劉馨道:「劉小姐,令尊將此藥托你帶來,有沒有別的什麼交待?」
劉馨本來面色有些泛紅,但見高務實的解釋頗有道理,而且表情恢復得極快,心中不由暗道:莫非是我多心了,他沒有別的意思?可是他剛才若是沒有別的想法,只是由薄胎瓷想到鈞瓷,那為何會朝我看一眼,目光還那麼古怪?
然後又想到:糟了,我剛才雖然一路騎馬而來,可也出了些汗,該不會是瓶子上有汗味吧?
這一分心,回話自然就慢了,劉綎這廝又不知道情況,更不知道高務實現在一點也不想聽他說話,見狀還擔心妹妹走神,惱到高務實,連忙提醒道:「馨兒,高公子問你話呢,你倒是答應啊!」
這下不光高務實只能繃着一張臉裝沒聽懂劉綎話里的歧義,連劉馨都忍不住心中羞惱:我這笨蛋大哥,你就不能閉嘴嗎!好好一句話說得仿佛人家是來提親一般,我還非要有個態度了!不對,要真是那樣,你這當大哥的說得就更不像話了,好像是急着讓我答應一般!
不過,絕不能讓這笨蛋大哥再說下去了!
劉馨現在的心思跟高務實十分類似,生怕劉綎這二貨再冒出什麼讓人無從應付的話來,乾咳一聲,掠了一下鬢角的髮絲,道:「家父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把這百寶續命散的配方送給高公子你。」
這就太出意外了,高務實怔了一怔,下意識問道:「送給我?有什麼條件嗎?」
「沒有。」說到正事,劉馨的面色很快恢復了正常,答道:「家父說,這些年他在西南征伐諸蠻,朝中甚少有掣肘之人,都是多虧了高文正公和郭閣老等人的關照,按理說這份禮物應該送給文正公,雖然不值什麼,多少是份心意。但如今文正公已經不在了,這份禮物便轉贈給高公子你,也是一樣的。」
高務實心道:那可不一樣,現在我三伯可是有嗣子的,就是我二弟務觀呢。
不過高務實心裏清楚,當初劉顯能夠投入高黨旗下,終於避免成為朝中「沒娘的孩子」,其實真正依靠的就是自己。要不是他高務實說動了高拱,其實當時高拱是沒有什麼心思在南軍之中發展勢力的,畢竟彼時大明朝廷的主要目光都集中在俺答汗身上,南方的一些土司、蠻夷叛亂,還真沒讓他們當成多大的事。
不過,高務實卻不打算白收這麼一份大禮,劉顯是個武將,或許會重視這藥,但他根本想像不到這「百寶續命散」的價值究竟有多大!
高務實看了劉綎一眼,心中一動,暗道:劉綎這廝雖然是個粗坯,歷史上甚至有一次火氣上來居然動手揍了一個知府,差點鬧出大事來,但他打仗的本事在